“我也离婚了,前夫是谁估计你也知道,婚内的苦日子我就不跟你说了,离婚后我确实是越来越好,无论是生活上还是事业上。”
黎燃:“……”
你挺好的,但还是别安慰了,只能说毫无效果,更难过了。
辛阮却像是找到个说话的伴儿,滔滔不绝,“不要总把情感寄托在人身上,这最不保险,最容易让人失望的。”
“如果我说……我是那个让人失望的人呢?”黎燃试图将他从受害者的角色中拉出,尝试着提出另一种假设。
“哦,对!是你天天不着家,还对老婆做了些错事。”辛阮这才恍然大悟。
然后,他轻而易举地便想到了自己从前苦苦等待眉头紧锁的日子。
无望的等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抓耳挠腮来回踱步,各种猜测与想法充斥着大脑,直至身体和脑子都筋疲力尽,依旧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但却依旧抱着那抹渺茫的希望,执着着。
也许是这样的,具体的感受辛阮记忆模糊了,但他清晰的记得等待中的自己并不快乐。
“那你们这种人确实讨厌。”辛阮皱了皱鼻子,实话实话道。
迟来的情绪像是一把穿越时空的箭,带着彼时的因果,直直刺入黎燃的胸膛。
他缓了好久,才艰难开口,“我知道,确实讨厌。”
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辛阮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针对你。”
“没关系,我确实该骂。”黎燃轻声道;“除此之外,我还想问你,怎么样才能追回他?”
“要怎样才能追回他?”
辛阮思索着,重复呢喃着这几个字,他其实想说别追了,既然已经分开,各自安好不行吗,但斟酌再三还是道:“那一定需要很努力很努力吧。”
“那黎燃有在努力吗?”黎燃忍不住追问。
辛阮微微怔住,他朝着李焱的方向抬头,试图隔着厚厚的纱布看清问话的人。
但有的依旧是昏黑的模糊,和他看不清的光影,隐隐约约,有过往的画面在眼前浮现,会馆那天的慌忙躲避,一杯便倒下的身影……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黎燃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时,他听到了辛阮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飘渺不定,一阵风便能轻轻悄悄,吹很远。
他说:“谁知道呢,也许吧。”
……
把果篮递给黎燃后,纪星辰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站在病房门口,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出神地望着门内。
他许久未曾见到辛阮了,即便疯狂地想念,可他依旧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不去关注辛阮的动态,更不会给辛阮打去一个电话。
他像是一只蚕,做着厚厚的茧捆缚住自己,不让自己有所行动。
可在知道辛阮受伤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慌乱了,来不及收拾与装扮,他便匆匆到了这儿,然后看着辛阮同黎燃说笑,黎燃亲昵地扶着他去到卫生间。
他看着黎燃给辛阮剥了个橘子,后者摇了摇头,黎燃便把橘子放在了桌子上。
那个扒了一半的橘子,甚至都没立住,歪七扭八地倒大理石的桌面上,处处透漏着被抛弃的窘迫与狼狈。
楼道里有风轻轻扫过,恍惚间,纪星辰想起很久之前,他跟辛阮说过的一句玩笑话——“顾世成跟辛老师前夫比,谁更渣一点?”
当时的辛阮笑着回道:“那还是顾世成渣一点,前夫是个斯文人,不动手。”
他一个游戏人间的大渣男,确实,黎燃比他强的多……
终于,纪星辰挪动步子,离开了这个站了不知多久的地儿。
他走后没多久,一个染着绿发的身影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那人走到辛阮病房门口微微停住,扭头朝着屋内瞅了一眼后,便匆匆跟上了纪星辰的身影。
……
田思佳回到病房的时候,辛阮早已经吃过饭了。
“你的咖啡,排了近两个小时的队,真是累死我了!”
田思佳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大声抱怨着,“你是不知道,这家咖啡店的人有多多,天知道队伍有多长!”
“辛苦了辛苦了!”辛阮连连道。
“你是不知道那队,从商场拐了几个弯排到大马路上!那人踩人的盛况,我的两条腿都要站断了!”
“谢谢谢谢!”辛阮继续。
“你怎么想起来喝这家的咖啡了,当初那谁买了给你送来,你不是不想喝两杯都给温永清了吗?怎么又突然想尝尝了?”田思佳那张小嘴还在叭叭个不停。
辛阮闻言尴尬地呵呵了两声。
他自然不是想喝咖啡,而是单纯是找个借口,想把田思佳支开。
但他又害怕人很快就回来,自己到时候裤子都没提上该有多尴尬,于是脑子一转,他便想起温永清当时说过这家咖啡要排很久的队,于是便让田思佳去了。
谁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