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一句啊。”林云香佩服,“你是教育家吗?”
任维东认真想想:“不瞒你说。因为依依是我捡来的,又是个古灵精怪,我没少观察别人怎么养孩子。虽然称不上教育家,离教育家也不远了。”
林云香瞥他一眼,说他胖还喘上了。
任维东一直拉着林云香的手,除了她倒垃圾的时候松开一会,林云香像是习惯了,也不怕胡同里的人调侃他俩干啥都一起,他觉着这是个好现象,离大办婚礼不远了。
任维东怕她好不容易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也没提醒她。进门的时候任维东回身大声问父母中午吃什么,余光看到俩小的慌忙起来靠墙站好。任维东扯了扯嘴角,到堂屋门口也没拆穿他们:“你俩想吃什么?”
任依依惊讶:“犯了错还可以点菜啊?”
任维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死直说。任依依慌忙说:“爸爸妈妈吃什么,我们吃什么。”
孩子小长身体,任维东得工作,林云香也该上班了,这几日老两口每天早上去菜市场买点肉或者海鲜。
今天就买了两斤大虾。
前去找赵大妈的路上任维东跟林云香商议,虾仁取出来包虾仁馄饨。闻言他又不想这样吃了,提议一斤做椒盐虾,一斤红焖。
林云香有些日子没这么吃过,也挺想的:“你去路边买点凉菜,我蒸米饭,然后收拾虾。”
任依依大声说:“妈妈,我帮你洗菜。”
林云香笑着摇头:“两份虾和一份凉菜就够咱们吃了。”
任依依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很饿啊。”
“我和爸爸不甚饿。”此言一出,任依依想到爸爸妈妈吃了好多零食。任依依不想继续罚站:“我可以帮妈妈打下手。”
小北扯一下她:“没用的。”
“万一有用呢?”
小北摇头:“你不了解妈妈。妈妈要是不想罚我们,早叫我们跟爸爸一块去买凉菜了。”
林云香点点头,拿着电饭锅胆去厨房,洗好米放堂屋里蒸米饭。
“饭香了你们就不用罚站了。”林云香大发慈悲。
任依依小声嘀咕:“米饭香了,爸爸回来了,妈妈也该做好菜了。”
林云香没理她。
任依依认为自己说对了,跟小北分析:“我知道你亲爸为啥跟妈妈离婚了。”
“我爸爸又找一个老婆啊。”小北瞥她,还用你说啊。
任依依:“你不懂啦。你亲爸又找一个是因为他跟那么女人一样坏。妈妈和我爸爸结婚是他俩一样坏。”
“妈妈不坏!”
任依依:“不坏我俩在这儿罚站?爸爸吃零食故意气我们,妈妈也故意气我们?”
小北想想以前,妈妈训他,爸爸总是帮他。爸爸叫他吃面包,他喜欢油条,妈妈不帮爸爸,还说他想吃什么吃什么。爸爸说油条没营养。妈妈好像说爸爸,也没吃死你。
想到这儿,小北嘶一声:“我妈妈和你爸爸才是一家的。”
“他们永远不会离婚。”
小北点头:“我们永远别想好过。”
两小孩相视一眼,长叹一声,为彼此悲惨的未来哀叹。
俩孩子的声音不高也不低,林云香在厨房听得一清二楚。任维东回来看她做菜,林云香当笑话说给他听。
任维东:“俩孩子说得没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算误入一家门,早晚也得离。”
“他们说他们以后不好过。”
任维东点头:“有这等觉悟不错。至少我们不用担心他俩闹肚子。”
俩小孩没闹肚子,国庆节来临之前,一向健康的任依依病了,反倒是小北没事。
小北被李家老两口养的仔细,热得满头大汗也不脱衣服,最多解开扣子。就是脱衣服也是快速换掉湿的。任依依皮实,老两口一眼没看见,她脱掉长袖找出短袖套身上。
九月底的天只有中午一会儿热。小丫头裹着外套去上学,老两口也没发现里头的衣服变了。到学校玩热了,任依依扔下外套,下午放学的时候有点不舒服,晚上洗好澡,小丫头蔫了。
林云香以为她困了,想抱她回屋,一碰到她的手吓一跳,烫人。
小孩容易容易烧坏脑子,任维东不敢耽搁,开车送闺女去医院。恰好任维东表哥值夜班,小丫头怕打针,看到熟人也没闹。
回来清醒一点,任依依攥住林云香的衣服不撒手。
小北见她这么粘人:“生病生怕了。”不待任依依回答,“活该!叫你下午脱衣裳。”
林云香:“她下午没穿外套?”
小北:“她还把妈妈叫她穿的长袖换成短袖。到学校还跟我显摆她聪明,爷爷奶奶都没发现。”
林云香恍然大悟:“难怪我给她洗澡的时候穿的短袖。我以为她放学回来换的。”
“妈妈。”任依依往她怀里钻,不要说了,我知道错了。
林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