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带走的应该还有几张电话卡,跟这摞资料放在一起,但是那些电话卡却不翼而飞。
梁漱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甚至连键盘缝里都找过,就是不见电话卡的踪影。
没找到梁漱也没再继续,他记得自己好像把电话卡的内容拷在办公电脑上了。
翻找录音文件又是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找到点开第一段电话录音就引起了梁漱的注意。
里边儿先是刺啦刺啦的电流声,随后的人声也录得特别清晰。
其中男音低声问了句:“完事了?”
女音回答:“嗯。”
“没人看见吧?”
“放心,那地方是陡崖天险,不慎踩空掉下去任谁都不会怀疑。”
女音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帮你彻底除掉你后妈,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啊?”
男音笑道:“国外那所你最喜欢的电影学院的门票,加上全额奖学金要不要?”
“国外进修回来你就是国际知名大导演,国内有些名气的老牌导演统统都得给你让路,意下如何,叶导?”
“那我就先谢谢你啦。”
通话录音就到这里结束,余下的仍然是刺刺拉拉的电流声。
梁漱戴着耳机完全愣在了电脑前面,不管是两人电话交谈的内容还是轻松嬉笑的语气,都让人毛骨悚然。
更要命的是,电话里男生的声音比较细,似乎还没有完全渡过变声期,说他们稚气未脱也不过分。
梁漱是媒体人,了解自打他入行以来京圈发生的所有时政和娱乐新闻,这段短短两分钟的录音颠覆了他的认知。
录音中的后妈指的是傅承烨的妻子,家里是京圈娱乐行业的龙头老大,年轻的时候靠着父亲的影响力也混了几部电影拍,算是明星。
嫁给傅承烨后,就放弃演艺事业在家当起全职太太,平时除去跟富婆们聚着搓搓麻将,就是爱登山爱冒险。
可登山毕竟是世界最高危运动,一脚走错就容易丧命,她八年前便因跟朋友约着登山,结果不慎从山顶滚落,尸骨未存。
这新闻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梁漱当时正忙着面试现在这家报社,报道出来后他印象非常深刻。
八年后的今天,一条电话录音揭开了当时那起事件惨不忍睹的真相,意外变成了谋杀,竟然从头到尾都是策划好的阴谋。
梁漱只觉得脊背发凉,八年前,叶清和傅玄都是十六岁,大概是刚上高中的年纪。
高中生竟然如此从容地谋划着杀人灭口,甚至彼此交换着条件
梁漱忽然想起来,当时去探望司机老刘,老刘说傅承天和傅承烨出车祸时,他正在陪着叶清体检
这其中是不是也是同样的阴谋,跟傅玄是不是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小就对他施虐的亲爸和后妈,在他的计划里是不是都必须死
梁漱知道傅玄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但他还是低估了他的残暴程度,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这段录音是重要证据,能将两个上流社会的重要人物拉下神坛,甚至将他们置于死地。
直到下班后回到俞寂的出租屋,梁漱精神还是恍惚的。
家里就俞寂和鱼崽儿在,年后月嫂徐姨又被请来照顾鱼崽儿,但是仅仅是白天,俞寂下班就离开。
俞寂看梁漱脸色不好,走过来担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今天上班不顺利吗?”
梁漱眼神聚不起焦,疲惫地摇摇头,道:“我就是有点累,先睡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梁漱不可能睡得着,他明白自己最正确的做法是把录音交给警方。
那样傅朝闻和叶清的联姻解除,俞寂也不用整天愁眉苦脸。
就是傅玄可能会蹲二十年大牢,也可能直接判死刑
揭晓崽崽的身份
年后复工的周末,俞寂去了趟医院,敷后腰的膏药是他最大的消耗品,用完得及时添。
除了常用的膏药以外,俞寂又去了医院底楼的药房,想买些助眠的药物。
最近俞寂的睡眠质量很差,总是清醒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但是噩梦连连睡也睡不踏实,时常大半夜的突然哭着惊醒,吓得鱼崽儿也哭个不停。
医院里人很多,大多穿着黑衣戴着口罩,俞寂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独立药房。
弯腰对窗口里的护士说:“您好,我想要助眠的药物。”
戴眼镜的护士从药架上取出盒药品,摆在俞寂面前:“这些都能助眠,效果不错。”
看着那堆花花绿绿的药盒包装,俞寂攥紧医疗卡抿了抿嘴唇:“里面最便宜的多少钱?”
护士掀起眼皮看了俞寂一眼,叹息着爱搭不理的,把其中绿色盒子的药推到俞寂面前,“这都是进口的药品,最便宜的一千五百九。”
俞寂沉默片刻,脸颊慢慢憋得通红,最便宜的对俞寂而言还是贵得离谱。
他低声下气地再次张口询问:“请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