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朝暮到时候,全听您们俩位的安排,我年纪小,不懂事,没经验,大事上还是需要麻烦您二位多劳心了,您二位选在哪,我们就在哪办。”最后,又信誓旦旦、忠心耿耿地补充了一句,“我都听你们的。”
司徒朝暮:“……”你也怪懂人情世故的呀。
司徒庆宇呵呵一笑:“哎呦,我也没这意思呀,我年纪大了,落伍了,年轻人的事儿我不懂,就不插手了,到时候朝暮你俩定了,通知我和她妈一声就行。”
司徒朝暮:“……”来吃个席而已,您不用在这儿虚与委蛇地打官腔吧?
裴元也是一脸无奈,笑着撇了撇嘴,看向了自己女儿,似乎在说:看你爸嘴咧的,都快到耳根子了,这可真是说到他心坎儿里了。
婚宴结束后,顾晚风先将司徒朝暮他们一家三口送回了四革马小区,然后才返回庭岗。
一家三口慢悠悠地顺着步道往家走的时候,司徒庆宇相当满意地说了句:“小风这孩子,懂事儿,听话,挺不错的。”
裴元笑着回了句:“不是你嫌弃人家头发长的时候了?”
司徒朝暮扩充:“还总嫌弃人家是个打铁的!”
司徒庆宇脸色一正,立即摆了摆手,义正言辞:“没有啊,从来没有,你俩不要在这里无中生有诋毁我。”
裴元:“……”
司徒朝暮:“……”
你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
◎正文结局(上)◎
周唯月和李之桥一同启程去国那天, 裴星铭依旧没有出现在机场,没有去送行。
有共同认识的街坊邻居和亲朋好友指责裴星铭说他这样不大气、不体面,但在司徒朝暮看来,这已经是裴星铭能够给予周唯月和李之桥的最大体面了, 因为他太容易冲动了, 脑子里只有一根筋, 不来见周唯月还好、还能克制还能忍耐,一旦见到了, 事态的发展可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当场就化身泼夫男小三开始和李之桥抢人了,像是用炮仗炸开了一坨翔, 最后只会弄的所有人都不体面。
所以说, 他不去参加婚宴, 不来机场送别反而是好事。
司徒朝暮和顾晚风一同去了机场。裴元和司徒庆宇也去了。
周唯月她妈几个月前摔断了肋骨, 还做了场手术,虽然手术挺成功的, 但是人年纪大了身体就恢复的慢,所以去机场送别女儿的这天,她是坐在轮椅上被老伴推过去的,和婚宴那天一样。
周唯月她爸还是那么瘦, 历经沧桑的面庞上沟壑道道,和她妈一样带有一股病去如抽丝的憔悴感, 但这老两口却不再像是以前一样不修边幅了。人生终于有了新希望, 他们俩特意去理发店染了个头烫了个发,又专程去商场买了几套好衣服。人靠衣服马靠鞍, 这么一番倒腾下来, 老两口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精气神儿也提升了不少。
李之桥的父母和李家那边的亲朋好友们也去了好几位。等长辈们全都交代了一圈、叮嘱了一圈、祝福了一圈之后,才轮得找小辈们去和周唯月道别。
越到临别之际时间越宝贵,顾晚风就没多浪费时间,向周唯月和李之桥道了声“一路顺风”之后就没再多言,将剩余的时间全部交给了司徒朝暮。
司徒朝暮真的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对周唯月说,脑海中翻滚着的全是她们共同成长过程中的缤纷回忆,但是话到嘴边,却只能够冒出来一句:“我是代表着四个人来的!”
闻铃、厅响、裴星铭,还有她自己。
周唯月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然后,司徒朝暮就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好了,她所怀念的、回顾的,全都是过往的记忆,但是对周唯月和她一家人来说,过去的记忆却充满了苦难,没什么好回忆的。
对周唯月和她的父母来说,未来才是充满希望的。
可离别总是令人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