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无法想象,“下着雨,山里面还那么黑,山道又那么崎岖,你还敢骑摩托?”
顾晚风回想了一下那晚的路况,道:“还好,那条路变化不大,车坏不了。”
司徒朝暮:“……”
谁问你车了?
我问的是你一点儿都不怕会出车祸么?
但转念一想吧,不同的生长环境造就不同的人。顾晚风这人,打小就野蛮生长,无论骑马还是骑摩托都是如履平地,所以在他们这群生活在大都市的人群来看特别离谱的行为对他来说却只是家常便饭。
不过司徒朝暮还是好心提醒了他一句:“那什么,东辅机动车查的特别严,没驾照的话是绝对不可以上路的,包括摩托车也不可以!”
“我当然有驾照。”顾晚风气定神闲,字句笃定地开口,“c照和d照我都有。”
c照开汽车,d照骑摩托……这照考的,还挺齐全。
有种狂野之徒金盆洗手的诧异之感。
司徒朝暮情不自禁地由衷而发:“看来,您是真的下凡了,都知道遵循我们人间的人类行为守则了。”
顾晚风:“……”
这家伙除了耍流氓之外,调侃人也真是有一套。
简而言之,满肚子“坏水”。
顾晚风无奈一笑,随后,奇怪不已地问了声:“你平时和阿临相处的时候,也会这样欺负他么?”
“我欺负他?”司徒朝暮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由笑转怒,像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样,连着问了两遍,“我欺负他?”
她眼神和语气中的那股愤恨和怨怒绝不是假装。
顾晚风诧异一怔,忽然意识到,她和阿临的关系可能远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和谐。
司徒朝暮又冷哼了一声,一边用力地揉着盆中面一边冷冰冰地说:“你以为他还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温柔可爱的好弟弟呀?他现在可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多了,别说我了,说不定连你都能给卖了!”
顾晚风再度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朝暮。
司徒朝暮却不想再告诉他更多的有关宋熙临的事情了,因为宋熙临姓宋,他姓顾,本就应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况且,宋家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深,她不想让顾晚风涉身其中,不然势必会惹得一身骚。
她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没有控制好情绪,在一怒之下逞临口舌之快,让顾晚风起疑了——他那么爱他的弟弟,一定会探究到底。
司徒朝暮迅速冷静了下来,赶忙找补了一句:“我和他就是上下级的关系,没人喜欢领导的,所以你问我他好不好,我只会回答不好。”
顾晚风心中的顾虑与疑惑并未因此打消,但也感受到了司徒朝暮的讳莫如深,所以并未强迫她继续往下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淡然地回了声:“嗯。”
但是他的反应越是冷静淡漠,司徒朝暮心里就越慌张。
顾晚风也没再多言,开始安安静静地洗菜。洗好菜之后,就开始按部就班地切菜盘馅儿了,神情始终清冷平和,完全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然而司徒朝暮的内心却越发的不安了。
他不会逼问自己,但并不代表着他不会去逼问其他人。
司徒朝暮开始试着转移话题:“我给你讲个好玩的事儿呀?你想听么?”
顾晚风正在低着头切姜碎,闻言牵唇一笑,兴致盎然:“讲吧。”
司徒朝暮却停下了揉面的动作,语调是轻快的,看向他的目光中却隐含着紧张的观察与打探:“不知道你听裴星铭说没,厅响现在正在j国读研呢,因为j语一直不过关,连考了三年才考上了j国的研究生,结果他去j国之前还没跟闻铃说,甚至都没跟我们说,本来是想悄悄摸摸地杀去j国给闻铃制造个惊喜,结果等他到了j国之后才知道闻铃要去s国发展了,所以他俩现在还不在一个国家,裴星铭说厅响学完‘扣你叽哇’之后还要继续学‘英格力士’,因为s国人民说英语。”
顾晚风被逗笑了,是发自内心地在笑,并非假装。笑过之后,他真心实意又坚决笃定地说了句:“他们一定会重聚的。”
司徒朝暮点头,不能再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他们两个一直都那么心系彼此,一定不会无疾而终。
但是在这个话题结束后,顾晚风就再度回归了沉默切菜的状态,清清冷冷,沉闷孤寂。
司徒朝暮抿住了双唇,担忧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冷冷质问:“你是不是要去找宋青山?”
顾晚风正在切菜的手一顿,沉默许久后,长叹一口气,万般无奈地望着司徒朝暮:“那是我弟弟。”
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虽然他并不知晓阿临如今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但通过司徒朝暮刚才的那三言两语他就能感受到,阿临这些年来一定被逼无奈地做出过许多违背他本性的事情。
他记忆中的阿临,从来就不是一个“厉害”角色。
司徒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