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双眼,太阳透过窗帘照射进来,使我忍不住瞇起了眼。
定睛一看,我看见躺在我身边背对着我的人,我再看向我自己,看着自己被子底下却是一丝不掛的躺在床上,我们昨天做了什么?
我坐起身子,但是下腹传来的疼痛使我叫了声,同时,我还瞥见了在垃圾桶里的保险套。在混乱记忆之中,我还记得范靖怀还说这是苏巧翎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背对着我的范靖怀听见声音转过了头,见我如此激动便随即坐起了身子,问:「馨悦,怎么了?」
「我们做了什么」我眼眶再次泛红甚至握紧了被子的被褥:「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馨悦。」范靖怀伸出手抚住了我的肩膀:「我会负责的。」
我情急之下挥开他的手,「你要负责什么!」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我甚至头还犯了疼。
范靖怀明显慌了,他想伸手扶住我,我则是口不择言的拍掉他的手:「你不要碰我!」
见他神情受伤的样子,我的心则是像是经歷刀子割断的痛楚。
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喝了水果酒,酒精麻痺了我平常的理智,仅剩下的,则是我对范靖怀的感情。
所以我们发生了关係了。下腹的痛就是告诉了我这点。
我不否认范靖怀在我心中是如此的重要,可是此刻我真的需要冷静一下,我红着眼将自己的衣服拾起。
「我让你感到痛苦了吗?」范靖怀语气不稳的说道。
我赶紧回头一望,只见他也红了眼睛,懊恼的用手支撑他的头。
不是,不是这样的
「让我冷静一下,对不起。」最后我还是这样说道,只是,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现在是早上六点,不多不少,就是六点整。
我狼狈的穿上衣服离开这里,接着赶紧回到家,窝在自己的房间,用棉被紧紧的裹住自己,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在被子里痛哭起来。
爸爸没多久也回到家,他看到门锁被撬开,直接跑来我房间问我怎么了。
我赶紧把眼泪擦乾,故作镇定的简单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我没有说我差点被那两个讨债的人欺负、以及去范靖怀家过夜的事情。
所有的种种浓缩成一句话:昨晚锁被讨债的人给撬了,所以我换了锁。
爸爸紧张的问:「啊你有没有怎样啊?」
我先是愣了,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说几句话安慰我吗?
「没有,他们没多久就离开了。」我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我现在身体真的很不舒服,于是我说:「我今天想要请假。」
爸爸见我这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
爸爸突然伸出手摸了我的头,而他向来没有摸过我,面对他这样的举动,我不禁瑟缩。
他愣了一下,接着收回手,说:「爸爸今天在家陪你好吗?」
我摇头,「爸爸去上班没有关係,你不是说最近工作很多吗?我真的没关係,我没事。」语毕,我便再次躺下,只是这回用被子蒙住了头。
手机的震动声使我再次醒了过来,我吃力的睁开双眼,发现已经中午了,而房间也只剩我一个人。邱瑾瑜打了电话过来,我想也没想的直接接了起来:「喂。」
「馨悦你还好吗?你今天没有来学校呢。」邱瑾瑜担心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我没事,只是今天不太舒服。」我压抑情绪说道。
「你是不是跟范靖怀吵架了?」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我的眼眶又开始热了。
「他今天是有来学校,可是他看起来心情很糟,整个人都不说话,加上你没有来学校,我就在想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是我、是我伤害了他」
「什么?馨悦我听不清楚?」
但我实在无法再说出一个字了,我只好先把通话给掛断,将自己的身子缩在墙角。
对范靖怀说出那句话时,我真的比谁都还痛。
我并没有怪他跟我发生关係这件事情,我只是很怨自己为什么昨晚要遇到那种事情
爸爸最后还是去上班了,离去前他有事先跟锁匠师傅约时间,中午过后看着锁匠换好锁之后,我还是回了房间继续躺着,除了身体依旧不太舒服,加上也没有心思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叮咚!」
门铃声划破了寧静。使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起先我以为是爸爸回来了,结果打开了门,是满脸担忧的邱瑾瑜,她此刻还背着书包。
「你怎么会过来?」我讶异的问。接着看向墙上的时鐘,现在根本才过午休啊!
「担心你呀!所以我早退过来陪你了。」邱瑾瑜担忧的说。
「你」
「你担心我爸妈呀?他们晚上六点才回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邱瑾瑜探头:「只有你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