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寒假两家父母聚会过几次,已经两个多月了,她真的快思念得发疯了。
凭什么周淮不喜欢自己,她自恃与周淮青梅竹马,学习成绩优异,以及这幅在外人眼里夸赞不断的皮囊,有了这些条件她还是拽不住周淮的心。
那时一开始自己还装过羸弱,楚楚可怜求盼得他几分怜爱。
后来她变本加厉,周淮明确坚定得表达过,不喜欢苏青言,没有过一分喜欢,她疯狂追问为什么。
他说出了迄今为止生命中,最伤苏青言的话语。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
这项个性化的答案对苏青言的固执没有任何开导,显然不足以让她信服。
她当然觉得放屁,脸蛋学业样样不输,更何况十几年的相处,怎么也该到她了吧。
回忆两年前,周淮在最后一次班级聚会上与安珈两人甜蜜地公之于众,她嫉妒得发狂,心里的滔天怒火熊熊燃烧。
周淮是故意的,想让她断了心思,彻底粉碎她的痴心妄想,想让班级同学为压,压在苏青言的道德心上。
她哂笑着,只是细看,就会发现她完全是皮笑肉不笑,比苦还难看的表情。
两天前新做的美甲片嵌进掌心里,钻心的疼痛从指甲与嫩肉里传来,快要断了。
耳边同学们的揶揄声和祝福、打趣声如风呼啦啦灌过耳旁,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根本听不见,只剩下内心深处的怒吼声。
找了个借口麻木地走进洗手间,苏青言对着镜子,怨恨得浑身颤抖,脸色狰狞难看,她很想砸掉一切东西,歇斯底里,让一切毁灭。
一座万年雪山的地底下藏着灼热的岩浆,沉寂万年,在这一刻冲毁火山口,奔腾涌出,焚毁一切她用以掩埋秘密的任何杂物。
既然得不到真的,假的也不知道什么,不如,我握住了顾百舸,是否也相当于浅尝周淮的滋味?
这个念头正如一颗深水炸弹落在苏青言的脑海里,以排山倒海之势炸开。
对于这种把别人当作替身去爱,去欺骗感情的不齿行为,苏青言心安理得,安居稳坐,没有半分不安与羞耻。
心绪逐渐平稳下去。
旁边两人丝毫没有看出来她刚才经历了一番由平静到激烈在归于平静的心路历程。
两个小时过后,剧情走向尾声。
瑞德提着行李,不顾斯嘉莉的苦苦挽留,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了家,消失在干冰挥发营造的大雾里。
她嘴角含笑,盯着舞台上的顾百舸,如同高原峭壁上的雪豹潜伏在离一只羚羊的几寸之外,伺机而动,浑身积蓄力量,一定会是她的口中之物。
斯嘉莉无法接受瑞德不要自己,泪眼婆娑,“我不能让他走,一定有什么办法让他回来。”
冥冥间,有道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塔拉庄园,你爱它胜过爱我,你可能不知道。从这样东西,你获得力量,塔拉庄园的红土,土地是世界上唯一真是的东西,那是唯一留下的东西,塔拉庄园,是你爱它胜过爱我……”
匍在红毯楼梯上目光坚定,斯嘉莉重拾信心,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我要回去找他,毕竟,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
表演落下帷幕,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声充满了大厅,一众演员在拉紧的黑幕后退下。
大厅里的水晶灯和照明灯亮了起来,刺眼的光芒让深处暗处的众人适应了好一会儿。她抬头仰望,光辉纯洁,光芒万丈,有她要征服的东西。
苏青言没有急着走,观察前台片刻。顾百舸和一些应该是老师,还有演出人员谈着话,似乎在评论刚才的演出,还有一些女生找他合照送上了花束。
顾百舸并没有注意到她。
周围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还没走的人,接着他们一群演出人员进入后面的休息室,应该是要换装整理,她猜。
她提上包,一路疾步进了侧门,理了理披肩的头发。前面好几个休息室,有一个半敞开着门,还有嬉笑的男声,应该就是这个。
她咳了咳嗓子,握紧拳头轻叩房门。
“请进。”
苏青言一进来就对上了七八个男生齐刷刷投来打量的目光,“同学你找谁。”一个男生问她。
“我,”苏青言嗓子眼干渴着,巡视一圈没有他,想说却发现没有可说的。
“美女,你找谁呀?”再一次询问的声音响起。
“咱们待会儿出去吃啥呀?。”顾百舸磁性的嗓音穿透空气传来,似乎是从门外传来,不远,就在她身后。
她侧身一指,低下头双眼带着怯意,顾百舸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衣服恰好进门,“他。”
一秒的安静过后是爆发的口哨声与打趣声,雷鸣轰响,“哟,顾哥,有美女找。”
“顾哥,有人找你说事。”
“顾哥,又有美女来对你表白。”
“不是,不是表白。”苏青言小声辩驳,红着脸,连着耳垂都是粉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