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屿和说了要来给她打工,还挺准时的,下午早早就来了。看着他在书架之间穿梭,迟苒挑挑眉,不管他。
低头查账,视线里突然多了一束玫瑰花。扬唇抬眼,迟苒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她还以为是孟屿和。
“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陈嘉南笑得轻佻:“鲜花配美人。”
迟苒正色:“抱歉,我有男朋友了,对别人送的花无感。”
他不介意:“有男朋友不能收花吗?好感而已,不用紧张。”
书店里人多,大家都在看,迟苒不想闹出动静。
“陈先……”
“能收。”
耳边传来孟屿和的声音,下一秒手里的花就被他接了过去。
“感谢陈先生的好意,等会儿让陈佑插起来。”
陈佑:他哪里会插花噢,这要是插上了,两个人不得打起来。
陈嘉南:“不客气。”
语气轻飘,空气里弥漫着男人之间的无声对抗。
迟苒:“店小,陈先生有需要还请自助。”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剑拔弩张,空气里都是压抑。
陈嘉南笑:“迟老板给我办个会员,不麻烦吧?”
“不麻烦。”孟屿和:“请陈先生留存个人信息。”
起身,迟苒让他位置。
“我需要迟老板帮我办理。”
生气蹙眉,迟苒想让他不要找事,还未开口包里的电话先响了。
“芋芋。”
那头,赵思羽压着声音:“苒苒、你……来公司、接我、好不好?”
多年的好友,她开口迟苒便听出了不对劲,正常的赵思羽不会问她好不好这样的话。
“等我。”
她一脸急色,孟屿和拉着她的手:“我送你。”
心里太急,迟苒下意识挣脱:“不用,你留下。”
她焦急离开,陈嘉南嘲讽:“看来男朋友的身份也不讨喜。”
他昨天晚上在迟苒家楼下就发现他们了,原来只当是吵架的小情侣看了两眼,迟苒上楼才发现,在楼下腻歪的人居然是她。
今天来也只是得不到的恶趣味罢了。
盯着他,孟屿和目光沉砺。
陈佑:“孟哥,店里没花瓶了,这花就放地上吗?”
陈嘉南发笑:“扔了吧,得不到美女青睐的东西,留着也没用。”
一句话,打趣花,也打趣他。
……
迟苒到楼下的时,赵思羽站在路边盯着地上无措,像个犯了错又没得到原谅的孩子。
“芋芋!”
一声叫喊,拉回了她的思绪,赵思羽抬眼,强颜欢笑的眼眶里布满了悲伤绝望。
“苒苒。”
把她脚边的箱子拿到车上,迟苒开车,带她离开。才离开一个转角,副驾上的她已经泪流满面。
揪着安全带的手指泛白,赵思羽哭得无声,却又撕心裂肺。
迟苒跟着红了眼眶,她最担心的就是赵思羽这个状态。
“没事的,我带你回家了。”
不要哭。
泪珠一个接一个滚到手背上,赵思羽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心口疼得像失去了知觉。
到停车场,她眼睛又红又肿,领口都湿成了一片。下车,迟苒拉开副驾的车门,心疼地喊她:“芋芋……”
手才拨开她哭湿的头发,赵思羽再也没忍住,放声大哭出来。
停车场空旷,她哭得稀里哗啦。
迟苒吓坏了,抱着她的头不停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了、没事的芋芋……没事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都哭花了。
好不容易上楼,赵思羽躺在床上像个任人摆弄的木偶,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迟苒都不敢用力。
解开衣服,她身上全是欢爱的印子。
心疼的止不住流泪,迟苒抖着手去找衣服给她换上。回来,枕头已经湿了大半。
她好无力,赵思羽一碰就要碎掉了。
“没事了芋芋……我在你身边的,不要怕……我在的……”
上一次赵思羽出现这个状态,还是在她爸妈偏心不爱她那一年,他们带着弟弟回家,留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迟苒心好痛。
宽慰的话说一万次,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她擦干心里的眼泪。
赵思羽把自己与外界分割的屏障又打开了,迟苒怎么安慰都没用,只让她拉上了卧室的窗帘。外面的世界好亮,她好害怕。
她的胆小自私怯弱,全都被看见了。
等她哭到没力气睡过去,迟苒才放心了一点,拉着被子给她盖上,她带上卧室的门。
天都快黑了。
中途在卧室,孟屿和给她发过好几次消息,迟苒都没管。半个小时前,他说他在门口。
孟屿和知道密码却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