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是祠堂的守祠人,逢年过节的大小集会都是由他主持操办。
祠堂外的大广场干什么用的?
就是用来集会的,摆上个五六十桌都绰绰有余。
何四海跟随着张陆军继续往里走。
穿过天井,首先来到宗祠门厅。
在门厅背后有几个半开的鬲扇。
鬲扇后面有一幅巨大的画。
看到眼前的画像,何四海愣住了。
“这就是张家的先祖,张解。”张陆军给何四海解释道。
并且把袋子里的果盘香烛拿出一份,放在前面的供桌上。
但是何四海惊讶的是,眼前的张解穿的竟然是阴阳衣。
不过他的头上还有一顶帽子,这是何四海没有的。
何四海又想起当初在忘川河上老鬼说的话。
他说,最后一个离开冥土的官吏,不是姓张就是姓李。
另外他从山城回合州的路上,遇到的文书,他一脸紧张地问何四海是不是姓张。
所以他能成为接引人,是因为他姓张?
也就是说,他之所以获得账本,也并不是因为运气使然。
“四海,来拜见一下老祖宗。”摆好东西的张陆军招呼道。
何四海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学着张陆军的模样祭拜起来。
等祭拜完,又往后走,祭拜了其他先祖。
张建国的牌位同样也摆放在了祠堂里。
等从祠堂出来,天已经黑了下来。
回身看了一眼祠堂,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的地方,仿佛真的就是一间普通的祠堂。
可是张解身上穿着的阴阳衣,告诉何四海,一点也不普通。
“能跟我说说,老祖宗张解的事吗?”何四海问道。
“老祖宗?”张陆军闻言愣了一下。
“我知道的也不多,据说老祖宗出身龙虎山张家,还中过解元,不知道他名字是不是因此改的……”张陆军知道得也极其有限。
“那他身上的衣服,你没觉得非常特别吗?”何四海追问道。
“古人的衣服,不都是这样?哪里特别了?”张陆军闻言有些疑惑。
何四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
“赶紧回去吧,你妈估计醒了,我回去给她做饭去。”张陆军紧走几步道。
何四海看了他一眼道:“家里的活都是你干吗?”
“以前你奶奶身体好的时候,她也会帮帮忙,最近几年身体不好,我就不让她帮忙了,都我自己弄,也没多少事。”张陆军轻描淡写地道。
何四海闻言沉默了。
过了一会才道:“很辛苦吧?”
照顾一个老人一个病人,十几年如一日,不辛苦才怪。
张陆军年纪其实不大,今年才四十六岁,但是看上去却像五六十岁的人,满头的花发,看上去特别地苍老,这都是熬的。
而杨佩兰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但看上去就是三四十岁的模样,说明她被照顾得很好。
“泉城那边不管吗?”何四海又问道。
“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你大舅又要照顾老人,又要照顾孩子的,哪里能照顾过来佩兰,再说,我也不需要他们照顾,我自己照顾放心些。”张陆军道。
两人一路上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回到了维修铺。
奶奶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
刘晚照陪在她的身边,两个小家伙蹲在旁边,拿着从货架上找到的小铲子铲土玩。
“怎么了?佩兰醒了吗?”张陆军走过去问道。
奶奶摇了摇头,满脸担忧地道:“我正担心这事在呢,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醒啊,要不要带她去县里看看?”
张陆军闻言也担心起来,放下东西,就往里屋去了。
夜晚
杨佩兰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熟睡了一般,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张陆军上去又是翻眼皮、又是号脉搏、又是听心脏的,看上去挺专业的。
“怎么样?”何四海在旁边“略微”有些焦急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张陆军道。
何四海:“……”
“要不要送她去医院?”何四海问道。
“以前她也有过这样,但时间没这次长罢了,看上去不像是有问题,我打电话问问医生吧。”张陆军道。
“认识的人吗?”何四海有些好奇地问道。
普通家庭,可没有私人医生的说法,现在能打电话去的,也只能是熟人了。
“你大伯的一个战友,他老婆是县医院的医生,之前佩兰的病一直都是她在负责治疗。”张陆军一边说着,一边拨通了电话。
大概因为是大伯的关系,对面显得很热情,听闻描述以后,询问有没有受到什么精神刺激、或者剧烈的情绪波动等等。
在一番了解以后,让张陆军再观察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