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茉环顾了一下周寂家的洗手间,又果断地改口,“不行,我家那个卫生间还没这个一半大,装不了这么大的浴缸。”
宁知芋低着头,看着水面上绵密的泡沫,不知道在想什么。
“知芋,你怎么啦?”江雨茉本身就是一个很在意别人情绪的人,今天一天下来,她发现也就只有在车站她冲过去抱知芋时她笑过,别的时候,知芋好像都异常的沉默。
“……没什么,”宁知芋轻轻地摇了摇头,“就是有点累。”
江雨茉隐隐约约猜得到一点点原因,但她又不敢肯定,只能试探着问道:“是周寂让你不开心了吗?”
如果是以前,宁知芋肯定不会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
可现在,她跟雨茉已经是很好很好的关系了,如果面对这样要好的朋友都没办法透露心情,那是不是太过于封锁自己了?
“不怪他。”宁知芋轻声说道,“其实这次来了也好,是很明智的决定。”
“怎么呢?”
“就……更加清楚明白了一件事。宁城跟燕京离得这样远,我不应该混淆的,他是燕京的,我是宁城的。”
江雨茉听得是懵里懵懂,“你是说,你们两个人不适合吗?”
宁知芋点了下头,“放心吧,我之前是有一点点点,只有一点点的分心,现在来了一趟,嗯,没啦。”
她伸了个懒腰,“燕京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啊,难怪那么多人都想来这边。雨茉,其实我之前是有点儿受了你的影响,我觉得你跟段野很好,可我忘记了,我跟你是不一样的人,周寂跟段野也是不一样的人。”
江雨茉听着有些些难过。
她看得出来,跟周寂在一起的宁知芋很开心。
嘴上说着烦他,可也正是因为有他,知芋才越来越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
“没事的。”宁知芋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江雨茉,她抓起了一把泡沫,对江雨茉笑,“你看,人的手很小,能抓住的东西有限,那么,当然要抓自己能抓得牢的。”
江雨茉嗯了一声。
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导宁知芋。
她没办法跟宁知芋说,我知道你跟周寂的未来,你们会修成正果。
这种话没法说,说出来也太不负责了。
……
可能是跟江雨茉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宁知芋晚上很早就睡了,江雨茉却睡不着,只能动作尽量放轻的从枕头底下摸到手机,摸着黑给段野发了一条消息:【我睡不着。】
段野很快地就回了消息:【那出来?】
江雨茉:【不了,我怕我起身吵醒了知芋。】
段野:【嗯。】
段野:【怎么了?认床?】
江雨茉抿着唇一个字一个字的编辑着:【知芋不是很开心,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当时你们问我要不要过来时,我应该不让你们来的。我好像做错了。】
段野:【没有。】
段野:【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而且挫挫周寂的锐气也很不错。】
江雨茉:【?】
段野:【他太自信,需要有一个人泼他一桶冷水。】
江雨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想到床上沉睡的知芋,又赶忙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段野:【大概。】
江雨茉:【知芋跟我说,人的手很小,只能抓自己能牢牢抓住的东西。】
段野:【她应该能抓紧狗链。】
江雨茉:【哈哈哈干嘛啊!你是说周寂是狗吗?】
段野:【开心一点了吗?】
江雨茉:【开心了~】
两人也不知道聊了多久。
段野发出去最后一条消息后,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确定她睡了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周寂让人送来了异常丰盛的早餐,中式西式、应有尽有。江雨茉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这的确不能怪周寂,如果朋友们去她家里做客,她也恨不得要将家里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来,可周寂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样展现了家庭不凡的一面,反而会将宁知芋推得越来越远。
四个人在饭桌前,周寂殷勤地给宁知芋剥鸡蛋壳,装作不经意地说:“老段,我知道你很嫌弃我们这两个电灯泡,要不这样,今天我们自由活动,你跟那谁一块儿,我们两个电灯泡一块儿。”
段野没吭声。
他正给江雨茉倒果汁。
周寂很夸张的一拍额头,“瞧我,差点忘记了你的家庭地位,你没发言权。那谁,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江雨茉看向宁知芋,“知芋,你觉得呢?”
宁知芋喝了一口热牛奶,嗯了一声,“好啊,你跟段野去玩,我跟周寂一起。”
周寂听了这话可谓是心花怒放。江雨茉很无奈,看着周寂傻乐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可能真的有人会这样,断头饭也可以吃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