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起身收拾着碗筷,舅舅也帮忙收拾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我也是听老陈同事说的,说省城有不少刚开盘的楼盘,我俩合计了一下,正好手里也有钱,而且现在还可以贷款买房,书航这都读大学了,我先给他把婚房备好嘛,这样人家女孩子家里也放心。”
江雨茉诧异地问:“哥哥有女朋友了?”
舅舅笑,“没有,你说你舅妈是不是操多了心,现在女朋友都没有,买什么房子。”
江雨茉连忙摇头,“不啊,我觉得舅妈太厉害了,太有远见了!舅妈,我支持你!”
她知道未来房价会涨,但嘴皮子都磨破了,她爸妈也没听进去。
也没听身边有谁要去省城买房,舅妈是独一份,这眼光太长远啦。
舅妈笑得开心,“瞧吧,茉茉这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什么叫操多了心,这房子总是要买的呀,早买肯定好。”
原本对买房子这事丝毫不动心的江母也若有所思的说,“的确,书航要结婚的,男孩子还是得准备一套新房。”
江雨茉:“……”
回去的路上,江母见女儿不吭声,打趣道:“这小嘴都能挂油壶了,怎么,不开心了?”
江雨茉早就憋一路了,妈妈这一开口,她立马就忍不住了,“我就是羡慕舅妈,舅妈有远见。”
江父以为女儿是羡慕陈书航,过斑马线时,回头看了妻子女儿一眼,对女儿笑道:“你别羡慕,闺女,你放心吧,以后你长大了,真有结婚的那一天,爸爸妈妈也给你一笔钱,不会比现在你舅妈拿出来给书航付的首付少!”
“在孩子面前说这个做什么!”江母不满的横了丈夫一眼,“茉茉还小呢。什么结婚不结婚的,你少在这里放屁,喝多了酒嘴巴就没个把门的?”
江雨茉嘀咕了一句,“那为什么哥哥结婚就要给他买房,我结婚就给钱,不是买房。”
“你个没良心的!”江母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跟你哥哥情况不一样,你哥哥是男的,男的结婚就得有房。”
“哪里情况不一样。”江雨茉故意用激将法,“你们这就是重男轻女!”
她这个年纪,对钱,对房子,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
就算父母买了房子,那也是爸爸妈妈的,她就是心里有些着急……明明知道房价会飙升,可父母都不听自己的,那种感觉太难受了,就好像她知道买彩票哪组号码会中奖,结果她就是没钱买那张彩票!
江母都快气笑了,“还重男轻女,我要是重男轻女,我早就生第二个了。”
江雨茉被妈妈戳得额头都痛了,却还是固执地问,“那为什么哥哥结婚,舅舅舅妈要给他买房子,您就说是应该准备一套,那我结婚,您就说不用,我跟哥哥不都是人吗,哥哥是舅舅舅妈的孩子,我也是您的孩子啊。您心里觉得男孩子得有,女孩子可以不用有,那难道不是重男轻女吗?”
江父早就听出不对劲,生怕成为母女吵架时被殃及的池鱼,赶忙离得远远的,不准备参与到这场“斗争”中去。
“……”江母明显说不过女儿,便用了万金油的一句回复,“你小孩子知道什么!”
江雨茉悄悄挺起胸膛,“我不小了,我都十七了,明年就十八成年了!”
江母……江母只能捍卫自己身为母亲的尊严,直接上手去拧女儿的耳朵,一边拧一边还要说:“别说十七,你五十七,我也是你妈,你就得听我的!”
“爸爸!”江雨茉喊,“妈妈要把我的耳朵拧下来了!好痛!”
江母冷冷一笑,“拧下来正好,拌个猪耳朵下饭。”
不知道是不是被女儿说的话气到了。
江母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听到丈夫那如雷鼾声,一时气不过,抬脚将丈夫一脚踹醒。
“怎么了怎么了!”江父惊醒,左右张望。
江母平静地躺在床上,说道:“明天我跟我哥嫂去一趟省城。”
江父:“?”
他砸吧嘴,回味过来,“你也买房?”
“我嫂子本来就想让我也去帮忙把把关。”江母闭上了眼睛,“我也顺道去看看,可没说要买,就是去看看。”
……
第二天晚上,江母没回。
江雨茉拐弯抹角地打听,才知道他们是三个人一起去的省城,只有舅舅回来了。她妈跟舅妈得在省城过夜……想通里面的弯弯绕绕,江雨茉努力憋住笑回到房间,差点即兴捂嘴来一段b-box才能表达她的兴奋之情。
别看江母平日里沉迷麻将无法自拔,但在工作上,那绝对可以称得上一声劳模。
在江雨茉有记忆以来,除了那两回她发高烧太严重,她妈就没在其他日子请过一天假。这样一个十年如一日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的人,居然跟店里请了一天假,这太罕见了!江雨茉越发觉得,买房子这事有戏,如果她妈没动心,即便舅妈再三挽留,她妈也不会请事假——对她妈来说,请事假扣工资那就是要了老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