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上,炮声之中,一声苍凉的牛哞,传入老庙之中,秦昆头生双角,腰缠铁链,血肉模糊,一件人皮披风猎猎作响。
血红的眼睛,两米的身高,他瞪着那个中年鬼道:“恶鬼而已,在我面前,你又算老几?”
中年鬼心中震荡,原先还是人形的道士,眨眼一变,突然长成了这副鬼样子,浑身鬼气浓郁,只比自己少一点点,但加上他手里的柴刀,中年鬼突然觉得他已然有了和自己对抗的实力。
这……这人什么来头,还是道士吗?!
秦昆怒火中烧,他绝不愿家人被威胁,这简直就是他的逆鳞所在。
秦昆肩头,两盏阳灯,火焰蔓延而下,交织在人皮披风上,裹挟着全身,人皮披风变成红袍,红袍之中探出一只筋肉虬结的铁臂。
牛首人身的秦昆居高临下,低着眼皮,伸出五指掐住中年鬼的脖子,粗气从鼻中喷出:
“老鬼,刚刚的话,你再说一次可好?!”
业火神罡!红袍大判!
现在的秦昆,身上的灵力波动,已经超过这只中年鬼,而且身上的威压,那股阴曹地府中上位者的气势,无人可挡!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而且不是恶鬼威胁人,居然是人威胁鬼!
中年鬼似乎变成鬼后到现在,都没像今天这样惊惧过。
他是个鬼啊!生前为满清封疆大吏,死后封正受人香火,向来高高在上,但是,被一个身形高过自己一头,不人不鬼的道士提着脖子,他已经欲哭无泪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跑到我的地盘撒野!”
中年鬼仍旧硬着头皮,大声质问。从当鬼开始,他从没遇到过这么霸道的人,这到底是何方妖孽,和江湖评书里的猥琐道士为什么一点都不像?!
中年人听到,那位牛魔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你的地盘?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庙街这一带,以前是谁罩着的?”
噗嗤——
中年人难以置信,低下头,看到肚子上插着一把刀。
他……他一个鬼,竟然被人给捅了?
秦昆一刀捅在中年鬼的腹部,灵气逸散,中年鬼嘶嗥地挣扎,秦昆的手掌,拍着他的脸蛋:“文官就好好当你的文官,别有事没事学那些孤魂野鬼抢东西,更别威胁别人家人,这是阳间,能灭你的捉鬼师,不计其数。”
“你……你到底是谁?!”中年鬼脸上露出狰狞,精神开始萎靡。
秦昆像丢破布一样,将这只恶鬼丢到一旁,又甩了几沓冥币过去。
“我是谁?你配知道吗。这是你的医药费,给我收好了。我做人是最有原则的。下次再敢造次,就不是捅一刀了,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辫子?”
中年鬼急忙吸收着冥币里的灵气,修补着伤势,听到秦昆的威胁,惊恐地护着自己的辫子。
开玩笑,这可是自己身份的象征,胆敢割掉,恐怕所有的清朝鬼都会与自己为敌!
秦昆看到他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撇撇嘴:这他妈还是有应公?就这点出息。
给了中年鬼一个鄙视的眼神,秦昆收起猛鬼临身和其他技能。扬长而去。
……
……
秦家三兄弟
除夕夜,秦昆房间。
从老庙回来后,秦昆父母在收拾饭菜,秦昆坐在房里。
墙上,是樱木花道的海报,已经不知贴了多少年。家具老旧,贴着画片,被母亲擦的整洁干净。
“哥,你那帮狐朋狗友怎么没找你出去呢?”
屋里没有碳炉,更别说地暖和空调了,秦雪跟秦昆挤在一个被窝,冰凉的脚贴在秦昆的腿上。
“都说了是狐朋狗友,混的不好谁理你。”秦昆说罢,郑重其事道,“秦雪,请把你的臭脚从我腿上拿开!”
秦雪抱着脚闻了闻:“我洗过了,香着呢。”
秦昆正在发短信,是齐红妆的,她还在三坟山,告诉秦昆想他了。那日三坟山一别,齐红妆还想留秦昆在她房间住一晚上,没想到秦昆回去的那么匆忙。
秦昆正在盘算,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让齐红妆年后来临江市,大家切磋切磋技艺,被秦雪打断思路,心情很是不爽。
秦昆斜着眼看着秦雪:“出门右转,是你的房间,现在请你出去,好吗?”
秦雪穿着暖和的睡衣,但脚丫子冰冷,她抱着秦昆道:“不好,你被窝里暖和。嘿嘿……要么你去我那里睡吧?这被窝都暖热了,我发现我长在这里了怎么办?”
靠!
秦昆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妹妹,你大爷啊,我被窝暖热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想让我放弃这里,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