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背主行事确实可恨,”顾如玖接过秋罗递来的杏仁奶茶喝了两口,擦干净嘴角继续道,“公主今日来……”
“我今日来是向皇后娘娘请罪的,”德宜大长公主站起身,朝顾如玖深深一个福礼,“我管教不力,理当受罚。”
顾如玖朝旁边的宫女抬了抬下巴,让她们把德宜跟沈陈氏扶起来,然后道,“公主请放心,此事陛下等会让人查明,还你一个清白。”
闻言德宜心中暗自发苦,可是见皇后这不咸不淡的样子,她却不能一直纠缠着这个事情,只好借由沈陈氏这里开头。
“原来康平伯夫人竟与大嫂是一家?”顾如玖抿嘴笑了笑,然后微微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手腕处的玉镯,“只可惜往日不知道,竟也没能走动一二。”
大嫂逝去过后,没见沈家送过丧仪,更无人前来吊唁过,现在也要借着亡故之人的名头,在她面前来攀亲带故?
京城里不少人都知道,她与两位嫂嫂感情亲密,但这并不代表着,谁都可以来借用这份情谊。
再说了,大嫂真正的娘家人都没在她面前提这些事,一个远房的沈陈氏也有脸提?
德宜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太对,皱眉道:“皇后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大长公主想听什么好话?”顾如玖冷笑,“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大长公主沉下脸,压着怒气道:“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如玖抬起眼皮看她,一言不发,却带着无尽的讽刺之意,然后不等德宜再开口,便做出一副疲倦的模样来。
秋罗见状,十分有眼色的问:“娘娘,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不太舒服。”顾如玖揉了揉额际。
德宜与沈陈氏见皇后如此给人难堪,心里又恨又恼,德宜冷笑着站起身道:“既然皇后不待见我们这些老辈们,我等也不好再厚颜打扰。”
哪只她说完这话,顾如玖竟然连头也也未抬,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德宜气得脸色青红交加,愤然离去。
“婆婆,”沈陈氏出了乾坤宫后,有些不安的对德宜大长公主道,“我瞧着皇后娘娘似乎……”似乎并不太待见她们。
德宜摇了摇头,痛心疾首道:“皇上若是独宠此等祸国妖后,我大丰百年基业危矣,危矣!”
沈陈氏闻言吓得面色惨白,回头看紫宸殿方向,仿佛那里住着一头怪兽,即将把人吞吃入腹。
等两人走了以后,顾如玖放下抵在额际的手,冷声道:“就她们也好意思提我大嫂?”
司马家三房想送司马香进宫,德宜大长公主可是帮着说过好话,大嫂死在三房人手里,她没找司马家人的晦气,反而是德宜大长公主提起旧事,她心情若是能好才怪了。
知道娘娘心情不好,秋罗在她耳边说了好些有趣的事情,才让顾如玖慢慢把心情放开,只是到底对司马家以及德宜大长公主有些膈应。
“皇后身体不适?”晋鞅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宫人来报,忙放下御笔,关切的问道,“可请了御医?”
“回陛下,御医说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多休养便好了。”
“朕去看看,”晋鞅合上手上的奏折,对身边伺候的何明到,“你去宣太医院的院判过来,再给皇后把一把脉。”
“是。”何明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外走,有小太监向上前讨好,所愿意帮他跑一趟,却被他一把推开。
为皇上办事,他就是累死也要自己跑,哪会让别人凑上来。更何况事关皇后,他哪会让别人讨了这个好?
顾如玖刚翻了一会儿书,就见晋鞅匆匆走了进来,脸色还不太好看,她放下书担忧的问:“怎么了?”难道是有朝臣让他生气了?
“我没事,”晋鞅没让她起身行礼,走到她面前坐下道,“你怎么样了?”
顾如玖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便笑道:“没事,我就是不耐烦应付德宜公主,便找个理由让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