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嘴角挂着冷笑,连说出来的话都如斯残忍:“你离婚,来找我,是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补上两年前在香港没打的那一炮?”
聂毅成的心,在一瞬间就绞在了一起,拧巴着疼的他忍不住皱眉,他身影也冷了几分,带了愠怒:“别这么说,你明知道”
“知道什么?”南风居然笑了出来:“我只知道,沾你聂先生的荣光,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大半年的第三者,这种体验,刺激的很,我他妈的下辈子都忘不了。”
聂毅成表情顿时僵硬,一个字都说不说口。
南风最后说:“聂毅成,你以为离婚了,现在又像是负荆请罪一样站在我门口,之前的事我就能前尘尽忘一笔勾销?”她盯着他的眼睛,半点情面都不留:“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而且,我想要男人,脱了衣服往我床上爬的有的是,这一炮,我干嘛非得给你留着?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
聂毅成脸上血色全无,她这番话,像是淬了毒的利箭,一根根全部戳在心脏最柔软的那个地方,鲜血四溢,他疼的快要停止呼吸。
他强忍着发颤的声音全部被南风听进耳中,他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伤害过你一次,就绝对不可能还有第二次,你尽管对着我放狠话,要打要骂也随你,我等着你消气,只是,要我就此放开你,办不到。”
南风只觉得快要管不住自己,再多一秒,就要把手机朝他脸上砸过去,她一句话都不想再跟他多说,反手就要关门。
聂毅成撑住门板,看她的目光已经带着狼狈,语调更像是乞求:“南风”
南风头晕目眩,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伤害的、对不起的,从来只有一个人,不是我,是你前妻。”
撑在门上那双手的力气陡然散去,南风用力将门甩上。
她顾不得其他慌忙的跑回卧室,心跳越来越快,腿发软,脚发虚,她几乎是摔在了床头柜前面,手上哆嗦着拉开抽屉,乒乒乓乓一阵乱翻,终于将几个白色药瓶翻了出来。
床头柜上还放着半杯纯净水,南风嘴唇发白,手上颤抖着没有一点力气,她死死咬着牙,拧开了两个药瓶,分别倒在手心两粒药丸,一仰头就吞了下去,药片噎在喉咙里,苦的不行,她又慌忙喝了口水,才将药片冲下去。
她虚脱无力的靠在床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干,她疲惫不堪,只能慢慢平缓着呼吸。
过了好一会,她伸手将倒在地上的药瓶拿起来,又一颗一颗的拾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药片,重新放回药瓶中。
白色的药瓶那在手中,瓶身上没有中文说明,只有几个淡蓝色的英文字母,两瓶都是。
、。
这些药片已经陪伴她很久了,比身边任何一个人都久,她摆脱不了缠绕在心理上的那些桎梏,所以只能依赖它们,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下,平缓心上的伤痕。
可她真正伤到的地方,没人知道。
抽屉里还有一个略小一点的药瓶,她伸手勾了勾手指,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徐轩从多种药物元素中给她提纯配制的特效药,可她一直不敢吃,因为她知道,这种药,吃上了,就不能再停下来。
巨大的无力感将她吞没,除了无力,还有心脏位置莫名的空虚与深刻的孤独,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她如果她下一秒就死去,也是悄无声息的,不会有人知道。
已经快要十一点了,玻璃墙外星光寂然,夜晚依旧安静,而她突然想听一听那个人的声音。
拿起地上的手机,她找出一个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短暂的等待提示音后,电话接通了,南风张张嘴,刚想喊他的名字,那边却率先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女声:“您好?”
已经是深夜了,可电话那边却是一个女人。
南风嗓子嘶哑干痛,她缓缓说:“麻烦一下,我找季逸。”
对方‘哦’了一声,然后笑了一下,依旧温柔如故的声音传过来:“不好意思哦,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过一会再打过来还是由我转告他,给您回电?”
深夜,女人,他不方便。
南风说:“不用了。”然后挂断。
她将手机放在地上,仰头枕着床边,闭着眼睛好久没有动。
她怎么就给他打电话了?在这样孤独无力的深夜里,这样疲惫不堪的状态下。
其实不是不凄凉。
狼狈落寞的让人发笑。
她勾了勾嘴角,无声自嘲。
夜,愈发的深沉了。
季逸从病房出来,将手上的病历夹递给旁边随行的医生,淡淡嘱咐道:“3号房的患者最近出现了强烈的情绪反弹,在保持日常的康复治疗外,每天再多加两次特护观察,除了现在服用的药物外,再加一味,先做皮试,没有皮疹反应再用药,控制剂量比例,用药期间要谨慎注意患者的血压情况。”
一身白色大褂的男医生边走边做记录,直到他话音全落,才神色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