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送给她的发圈。
她竟然至今还留着。
就像珍视那浅蓝色格子扎花皮筋一样。
她也珍视着他送给她的东西,一留就留了那么年。
可他明白,其实两者并不一样。
或者是因为她喜欢这样物件,或者是用得习惯了不舍更换。
她愿意留下他送的东西,绝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他有十足的自知之明。
他能够一次次摁灭与抹杀脑海里构建出的关于她的假想。
因为他清楚。
虚梦一场后所迎来的现实剥得人生疼。
他疼过,所以他怕了。
何愿发现了那个从镜面里瞬而投来的视线。
她望着前车窗外的空旷车道,无惧天光铺入她的瞳,照出了浅浅棕褐。
她笑着:
“以前我很喜欢我的头发,我想将头发长得长长的,但是那时没有机会。现在终于可以将头发长长了,可又觉得有些碍事了。”
她转过头望向他。
目光紧锁于他的侧脸:
“你觉得我长发好看,还是像以前那样刚刚及到肩膀好看?”
她就像踏着足尖稍稍越过了二人之间的禁线。
她的问题。
过界了。
男人的睫毛轻轻扑动不止,眨眼的频率有些不同寻常。
眸光闪烁之中,波澜从中底蔓延。
“我、”
凸出的喉结一滚,深沉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