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笛声响,龟速前行。
说看猎户座流星雨算是个借口,如果真的能看到,倒也不吃亏。
“梨梨,你说真的会有吗?”艾蝉双手托着下巴,“再等五分钟还没有,我们就去睡觉吧。”
明天还要考试,温书梨了然,“嗯,养精蓄锐为初试做准备。”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毫无逻辑,因为现在睡觉和“养精蓄锐”没多大联系,已经熬夜的事实不可逆转,除非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等待期间,温书梨打了好几个哈欠,本来复习知识点加剧了她的睡意,以至于洗漱的时候脑袋全然防空,犹如一张白纸。
终于撑不住了,她欲想开口:“蝉……”
话音未落,蓝黑色的夜空多了一道转瞬即逝的星银流光,拖着长尾,划破望不到边际的天穹,那光芒耀眼、短暂、不知不觉让人变得贪婪。
“出现啦出现啦!梨梨,你快看——”
顺着艾蝉的指向,璀璨长尾星越来越多,似是刚下过不久的蒙蒙细雨。
上帝应该听到了她们的祷告,猎户座流星雨不是想象,而是现实般、真真切切地收入眸底。
第一次看见流星的激动、兴奋、喜悦,各种各样的心情扑面而来,揉和的杂乱。
好像是自言自语,温书梨喃喃道:“漂亮的无可比拟。”
艾蝉没有忘记慕言言交给她的“使命”,继而拨通视频通话,那头迟迟未应,她只好点开录像模式,记录下来期待已久的绝美流星雨。
在她们同样位置的一楼小阳台,温书梨听到迟川说:“阿厌,真的是流星,赶紧拍下来给小严看看。”
男生住在一楼,女生住在二楼,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的房间也有小阳台,而且,正在她们下方。
民宿的建筑很有特点,两层的小阳台并非垂直,是类似于阶梯那样错开,单凭构造来看,像跃层法式花园。
温书梨视线飘落,定于沈厌身上。
此刻的他,背靠冷质铁栏,双臂折起,单手操控手机屏幕,黑色t恤的领口稍微低了些,借着短暂星光,锁骨凸起,弯出好看的弧度。
头低着,隐隐不小心看到界面,应该是给朋友发消息,起初迟川叫他,他没应,直到对方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才抬起视线。
这个角度,两人想不对视都难。
沈厌发现温书梨,他没觉得出乎意料,好像笃定她就会在这一样,前者看她,明目张胆地看,唇角微漾:“没睡?”
声音如冷泉,却因染了一丝笑意蕴含独有的意味,像是放出诱饵,正大光明地勾/引蛊惑。
在一楼大厅她说过要早点休息,现在的情形就像说谎的小学生被抓到,密密麻麻的心虚感充斥全身,想逃离,却逃不出去。
温书梨微怔,她能察觉到压制心虚感更多的是心神。
心神乱了阵脚,踩出没有任何规律的痕迹,不再按部就班。
太奇怪了,为什么最近这样的感觉会……频频出现?
难道与沈厌对视的次数太多,不应该,看迟川的时候明明很正常,有的人会对异性极度排斥,但温书梨没有。
迟川以为沈厌在问他,自顾自地回答:“阿厌,你怎么了,我要是睡觉还在阳台上看流星吗?这不是……”
转头相望,迟川扬了扬手,惊喜道:“梨子,你们也在这儿看流星啊?我和阿厌睡不着,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看见了。”
多了一处熟悉的声线,温书梨骤然回神,心率平息,她找回感觉,算是回答他们两个的问题:“嗯,我们也想着碰运气。”
流星雨在持续,没有间断。
据科学研究,猎户座流星雨形成的最根本原因是哈雷彗星,冰和尘埃物质组成的哈雷彗星,破天落下,颗粒随冲击四处散落,带来短暂的梦幻光景。
像是他们的背景板。
温书梨不动声色地深呼了口气,指节敲着栏杆,时快时慢,蜷了蜷掌心,顺势收入夜晚的冰凉。
自始至终,沈厌好像没看流星雨,应该是没什么兴趣,他手臂一带,腰背自然挺直,语气闲散:“困了,睡觉。”
猎户座流星雨接近尾声,时间不长,迟川像是没看够似的,叫他:“阿厌,再看会儿啊。”
“唉,算了,我也困了。”迟川仰起头,对她们说:“梨子,你们也赶紧睡吧,早睡早起身体好,今天就当破一次例。”
温书梨失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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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万里晴空,碧日无云。
九人收拾好东西前往公交车站,大概是睡得晚起得早,温书梨睡眼惺忪,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其他人基本上也是。
早知道昨天晚上应该早些睡,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了。
初试在早上八点。
温书梨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变得清醒,她的帆布包里装了一小瓶风油精,还好有备无患。
但公交车的公众区域,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