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打闹的身影,温书梨不禁莞尔,她和温子旭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血缘关系把他们绑在一起,想起来要叫他一辈子的哥哥,温书梨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她也想被人叫姐姐。
如果惊蛰还在的话,她就是它的姐姐。
“姐姐。”有个小团子用小手抓住了温书梨的裤边,轻轻晃了晃,“姐姐,你好漂亮呀。”
温书梨转头看过去,小团子的脸颊胖乎乎,有点婴儿肥,胳膊和膝盖都带了护具,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
她蹲下与小团子平视,放轻声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偌大的广场上人来人往,温书梨最先想到的是小团子与家长走散了,以免自己猜错,她问小团子:“是和妈妈走散了吗?别担心,姐姐帮你找妈妈。”
小团子抿了抿唇,短短的手指指了某个方向,“不是哦,妈妈在那里呢。”
女人看到了孩子的目光,微笑着挥手示意。
“我想让姐姐教我滑滑板,用脚尖翻转滑板的动作我老是失败,妈妈说可以让漂亮姐姐教你,我就来了。”
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皮肤奶白,薄薄的头发被细汗浸湿,顺着肉嘟嘟的小脸蛋落在地面上。
因地面温度略高,微不足道的汗水快速蒸发。
温书梨从斜挎包里抽了张纸巾给小团子擦汗,歉意道:“可是姐姐不会滑滑板,可能教不了你。”
“滑板?”迟川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探头道:“是谁想学滑板吗?”
小团子举手道:“大哥哥你会嘛?漂亮姐姐说她教不了我。”
“不好意思啊小团子,我也不会。”
小团子的头低了下去,不太开心。
迟川摸了摸他的头,“我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啊。”
说罢,他碰了碰沈厌的肩膀,“阿厌,去教小朋友学滑板,小朋友对滑板的兴致还挺高的,你滑得好,教教?”
少年单手撑着石浮雕,目光移到小团子身上。
大概是因为两人身高的差距,小团子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抱住温书梨,“漂亮姐姐,这个大哥哥看起来不太好说话,可以不让他教我吗?”
沈厌的眉目生的不柔和,黑眸、挺鼻、薄唇,乍一看有种有点传统校霸的痞劲儿。
单凭成绩,“传统校霸”四个字一点也没挨边,还是稳居年级榜首的学神。
迟川纠正道:“小团子,阿厌滑板滑得贼溜呢,你确定不让他来教你,那你可要吃亏了。”
温书梨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别害怕,其实哥哥挺好的,他不会凶你,姐姐跟你保证。”
哥哥?
沈厌纯黑的瞳孔微动,唇角笑意绽开,弧度微不可察,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他很满意这个称呼。
见人没应,温书梨问:“沈厌,教教这位小朋友吧?但是你不能凶他,人家还小。”
两人视线交汇,后者难得为自己辩解,语调散漫:“我什么凶过人?”
好像确实没有,这不是怕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迟川说:“哎呀梨子,你放心吧,我和阿厌相处那么长时间,这小子脾气摸得透透的,凶人倒不至于,就是眼神凌厉起来能把人给‘嘎’了。”
温书梨想起了上次在医务室的时候,迟川也是差不多这样说的。
他的眼睛很好看,长长的眼尾和睫毛,看陌生人的时候冷峻气息更显。
可温书梨觉得,他虽然不爱笑,一旦笑了,眼睛会稍微弯了弯,那种对视的深陷比地心引力还要热烈。
“小孩儿,哥哥教你。”沈厌答应他。
“好耶!”小团子迈着小碎步去拿滑板,和刚才害怕沈厌的他判若两人。
温书梨笑了笑,天真无邪就是小孩子世界的代名词。
接下来就是沈厌的教学时间。
广场空地很大,除了小团子还有其他小朋友也在练习滑板,有的练习轮滑,有的练习街舞,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出一个频道——小孩子的内卷频道。
不得不说,现在内卷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身为家长,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孩子比别人更优秀一点。
结合这个想法,温书梨觉得此时的沈厌就像个家长。
他先是给小团子演示了一遍。
少年脚踩面板迎着风,他稍微弯了腰,等到快要翻转的那一刻,微微蓄力,脚尖轻地一拨,滑板三百六十度滚落。
风肆意地吹动他的黑色冲锋衣,前方阻力压制,袖口也被灌了风,恣意又随性。
然后停下,带着小团子讲滑板知识点。
“阿厌是全能型选手,什么游泳、篮球、滑板、素描只要经过他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迟川感慨道:“我估计啊,还有很多未知潜能还没挖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