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六往下一望,挺矮挺胖一小孩,浑身被血糊住,拿着剑劈来砍去,他撇撇嘴道,“像啥像啊,你是不是想二爷想疯了,一傻狗。”
上空这些人的谈笑丝毫没有引起珠珠的关注,她只是觉得,四肢都像灌了铅一般,那些污血,黏上了她的衣物,仿佛也沁透她的肌理之中,她太累了,累到不能自已。她的眼睛能清晰地捕捉到蛇头朝她扑过来的轨迹,可她却无法举起手中的剑将它斩下。
敖春本性善良,他一直有意识地挡在珠珠身边,在珠珠不能及时反应时,护住她,而听心则去帮嫦娥,月宫仙子此时也深恨,平日若是抽出一半时间来练剑,也不会沦落至此。
这时,在场所有人,包括狐狸洞里的狐狸姥姥都在想,黄恂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出来。黄恂其实也想出来,只是还不到时候,他和小玉藏身远处石窟中,默默地等待。
小玉心急如焚,她不解地看向身边的俊朗少年。
“你不是说要去引开蟒蛇精吗,我妹妹都要累死了,你怎么还不出去。”
“呵。”黄恂挑了挑秀气的眉头,“那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我只要保护我的姨母和兄弟就够了。”
小玉气得两眼发红,她起身就要走,却被黄恂一把拖下。
少年眉目如画,清冷如月:“黑鳞大王还没有到,我即便此刻出去,也只能引开小鱼小虾,等到黑鳞到了,我姨母一样会死,所以只有等到黑鳞追至时,我再现身,方能替我的亲人引开所有具有威胁力的妖孽。”
“可是,黑鳞到底什么时候才……”
小玉话未说完,就听见一声震天动地的低吼。
粗壮的蛇尾凌空打下,听心拽嫦娥,敖春拽珠珠,四人险险躲开。
黄恂猛地起身,对小玉道:“他来了,快驾云带我出去!”
黄恂横空出现,所有人都是一震。
听心哀切不已:“恂儿,快跑!”
黄恂眼角也是湿润,他拔出莫邪宝剑,对黑鳞大王挥舞道:“你是要报杀子之仇吗,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就来找我,不要为难无辜之人。”
漆黑的蟒蛇直起身来,堪比山岳,它就要朝黄恂疾冲过去,却猛地顿住,口吐人言:“别以为本大王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引开我,来救你的亲人,可本大王都遭受丧子之痛,你如何能以为凭你能保他们全身而退呢,你已经中了我的蛇毒,本就命在旦夕,我就让你的家人死在你面前,再来吃你!”
黄恂身居高空,梅山兄弟藏在远处,皆是救之不及,而清虚道德真君手中攒心钉光华闪闪,却被一旁白鹤童子又挡住了。
“师叔,师祖说了,您只能看着,不能出手。”
“小白啊,你可也是修道之人,怎能这么没有慈悲心呢?!我徒孙被蛇咬,你不让我动,他被人拐走,你也不让我动,现在可是要出人命了啊!你再不让开,可就来不及了!”
白鹤童子悠悠道:“瞧您说得,我岂是如此之人,只是师祖早有解围之计,不需您动手。”
白鹤童子手中符宝灵光如电,猛地蹿了出去,清虚道德真君眼巴巴地望这道灵符落在自个儿徒孙身上,然后他法力大增,大杀四方,可是那白光忽闪忽闪,却落到了东海四公主后面的后面的一个矮胖子身上。
“你这、这是干什么?!我们玉虚宫的宝贝,怎能落到外人身上,你快再拿一道灵符出来!”
白鹤童子笑道:“您那个都是内人了,她怎么能是外人。 ”
腥风恶臭,朝着听心直扑而来,敖春大吼一声:“姐姐!”
这个年纪尚轻的小伙子飞身上前,挡在了姐姐的前面,黄恂、听心此刻俱是心胆欲裂,听心仰天一声龙啸,化作红龙,一尾巴抽飞敖春,与黑鳞大王搏斗起来。
可蟒蛇精修行千年,吃人无数,听心如何能是他对手,黑风腥臭之中,红龙哀嚎声声,鳞甲尽落。
嗒的一声,珠珠只觉脸上滚烫,她伸出黑黑的小手,掌心一片红鳞闪闪发光,和她的很像很像。她心头一震,看向那个正哀鸣的身影,她娘生她时,也是这样的叫声……
她猛地抬起头,黑色的蟒蛇正朝着红龙吼叫着:“找死!”
小小的手已经攥紧,剑发出声声哀鸣,雪白的剑光,照亮了整个万窟山的上空。
“找死的是你!”
就像一道惊雷从云层中射下,云层仿佛也受到灼烧,纷纷散开,露出点点疏星,黑鳞大王血红的瞳孔中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和她手中的长虹,他忙侧着身子躲避,可这一剑来势甚猛,竟然是避无可避,它只觉头一轻,骨碌碌滚落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动弹不得,只听她道:“你敢碰我娘一下试试?!”
还没来及出手的梅山兄弟,清虚道德真君,周围众蛇:“Σ( ° △°|||)︴”
听心一声低泣,化作人形被珠珠接住,珠珠将她递给敖春,道:“照顾好我娘。”
敖春忙接住姐姐,猛地回过神来,谁是你娘来着?!
而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