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第三个折子又是朝臣扩建宅子,这次是三尺。
既然前一个折子罚了三月俸禄,这一个不能比他少,便写了一年。
三个折子已经把德成帝气得不轻,看着最后一个折子,他看都不想看了,只是这是最后一个折子了,看完就无事了。他想了想,还是忍着恶心打开了。
瞧着上面写的内容,德成帝瞬间不淡定了,满脸怒气,猛拍一下龙案。
折子也被他甩在了地上。
上面露出来一角,只见上面写着“兵部尚书”四个字。
顾勉跪在了地上,目不斜视,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德成帝快要气炸了!
折子上写的是兵部尚书为女儿操办丧事,他认为自己女儿是枉死的,偷偷为她做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
福郡王妃的父亲是于大历有功的平南将军,她对老郡王妃也只是下了蒙汗药,兵部尚书的女儿可是下的致命的药,想要毒死自己婆母!这样的女人也算是枉死的?
更气的还在后面!
兵部尚书为女儿操办丧事的府邸在尚书府隔壁,原先竟是尚书府的府邸,在他上书简国公府违规扩建的前一日连夜改的宅子!
足足扩了十丈之远!
德成帝咬着牙,沉声道:“来人!给朕围了兵部尚书府,把兵部尚书给朕打入刑部大牢!”
顾勉捡起来折子递给了李公公,默默退了出去。
折子是他故意这样放的。
先是平南将军的女儿给婆母下药,害她日日昏睡。然后是两位官员违规扩建宅子。最后是兵部尚书偷偷为试图害死婆母的女儿做法事,做法事的地点还是他扩建的宅子里。
自打上次谢彦逍提醒他,他便愈发小心谨慎,不敢多言一句。今日他只是在折子上下了功夫,并未说一字,任谁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初春时节,阳光正好。言天师闻着丹药的味道觉得恶心,出来透口气。听说皇上发火欲惩治兵部尚书,顿时觉得奇怪。明明皇上走时已经没了对简国公府的愧疚,怎得此时又惩罚兵部尚书了?
就在这时,顾勉神色平静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看着顾勉这张温润如玉的脸,大白天的不知为何觉得瘆得慌,言天师见顾勉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忙转身快步躲开了。
跟那个女人有关的男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可怕!
他还是好好炼丹,多攒点钱离开京城吧。
当云遥听说兵部尚书被流放时,整个人愣了许久。
“你是说兵部尚书被流放了?”
春杏点头:“对,皇上刚刚下的旨。”
云遥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春杏看着云遥的状态有些担心。她怕夫人又跟上次一样,对此事内疚。
“夫人,此事跟您无关,是兵部尚书罪有应得。”
前世被封郡主之后,云遥便让底下的人改了称呼,今生她没那么在乎了,也就没要求。所以院子里的人有的依旧叫夫人,有的叫郡主。
云遥转头看向春杏,瞧着她眼底的关心,道:“我没觉得此事与我有关,只是忽然想到了其他事。”
见春杏似信非信的模样,云遥也不好过多解释:“你最近多留意一下外面的事情,尤其是朝堂上的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告诉我。”
“是,夫人。”
春杏退下去后,云遥靠在榻上,看向了外面泛绿的院子。
先是钱国舅府和镇北将军府结了仇,然后是简国公府倒下,兵部尚书倒下……这个年,从年前到年尾没有一日是肃静的。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就连不涉朝堂的湘王府和睿王府都和之前的状态不太一样了。湘王府闭门谢客的日子越来越多,睿王府虽没有如此做,但也能看得出来府中之人越发小心谨慎。
她刚刚竟突然觉得如今世家的氛围竟跟前世五年后异常相似。
只不过如今太子没有被废,瑾王的势力也未大增。
但简国公府倒了,兵部尚书府倒了……
不知接下来又会是哪一个府。
忽然,一阵风刮过,云遥觉得微冷,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巧合的是,谢彦逍这几日都没有回内宅之中,给她的理由是有事在忙。他的确在忙,这五日有三日没回府,两日宿在外院,子时方歇。
如今她管着内宅,谢彦逍的行踪她不用去打听,日日都会知晓。
也不知这些事是否与谢彦逍有关。
晚上,谢彦逍又恰好回来了。
云遥心头的疑惑越发深了。怎么兵部尚书的处罚一定下来他就忙完了呢,也太巧了吧。他不会恰好跟此事有关吧?
谢彦逍察觉到云遥今晚一直时不时盯着他看。
他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喝了几杯茶,沐浴过后,谢彦逍去了床上。刚一上床,立马就靠近了云遥,恰好云遥想问他事,转过身来,她就这般扑在了谢彦逍怀里。
谢彦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