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离开后就去了前院,如今有王管事护着,她倒是能清闲些。不用干活儿不说,还能吃些好菜。她刚准备去厨房送盘子,就被人大力扯到了一旁无人处。
苏驸马狠狠地盯着梅心,压低声音,厉声斥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不许你见婉儿。你不听我的劝不说,竟然还敢来瑾王府!”
梅心这两年一直在长公主府中伏低做小,如今她已经受够了小心翼翼地活着。
面前的这张脸虽然老了,但还是很好看。可男人好看有什么用?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的话,那就是个窝囊废!
“婉儿是我生的,我是她亲娘,我为何不能见她?我不仅要见她,还要光明正大待在她身边!”
苏驸马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捂住了梅心的嘴巴,哆哆嗦嗦说道:“你……你……你在说什么疯话!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梅心抬手打掉了苏驸马的手。
“我就是想多活几年才来的瑾王府!在公主府有什么好的?我日日都要做那些脏活累活!咱们俩打小一起长大,你说过要娶我的,结果转头就为了自己的前途和荣华富贵娶了公主!破了我的身子又不能对我负责!如今竟还想让我偷偷摸摸跟着你不成?”
苏驸马看梅心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前几日还在自己面前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的女人现在竟然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不,不行,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能纵容她这般下去。
不然自己要被她连累,被她害死。
“你赶紧跟我回公主府!”苏驸马道,“不,不对,是离开京城,公主府你也不能去了。”
说着,苏驸马抓起梅心的手腕。
梅心一把甩开了苏驸马,冷笑一声:“你还当我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吗?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如今是瑾王妃的生母,我想去哪就去哪,谁也别想再控制我!”
说完,梅心使劲儿把苏驸马推到在地,转身离去。
苏驸马顿了片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刚想去追梅心,却被一个管事的拦住了。
“驸马,有一位礼部的大人正在找您。”王管事恭顺地道。
苏驸马看着梅心走远的背影,甩了甩袖子,只能无奈离去。
王管事刚刚只远远看见驸马爷在纠缠梅心,没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不过,想到驸马爷看上的女人如今跟了自己,他顿时又得意了几分。
回到府中后,谢彦逍随着云遥回到了内宅。
云遥本打算回来之后就去床上歇着,没想到府中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处理。
她只好坐在桌前处理府中的内务。
谢彦逍则是坐在榻上,独自一人默默喝茶,只是那双眼睛亮的吓人,一直盯着坐在桌前的人。
来回话的管事见谢彦逍在一旁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步子也走得极轻,生怕惹恼了他。
“如今冬日到了,府上北边的庄子被雪压塌了,需要重新修缮。因今年冬天格外冷,牛羊冻死了几只。还请您尽快拿个主意。”一个庄子上的管事说道。
云遥虽然是府中的主子,但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记得这庄子上的房屋几乎年年都要修缮,既已修缮,又为何来年还要塌?
“这是大事,是得尽快。我派个管事的陪你走一趟,看一看需要花费多少银两。”
那管事面色微变,道:“这种小事就不劳烦府中的管事了。房屋就塌了两间,牛羊各冻死两只,您拨五十两银子就够了。”
云遥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管事。
管事的心里没底,这屋里的炭火本就很足,看着云遥的眼神,他吓得后背直冒汗。
心中暗想,怎得府中的世子夫人比侯夫人还要精明。
“来人!”谢彦逍开口了。
“世子!”秋武应声进来。
“拉出去打十板子。”谢彦逍说道。
没用秋武上前,那管事的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
“求世子饶命,夫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谢彦逍看着地都被他哭花了,朝着秋武使了个眼色。
秋武会意,上前去。
云遥瞪了谢彦逍一眼,道:“慢着!”
谢彦逍处事也太简单粗暴了。
“你细细把此事说清楚,交代完了才可以走。”
秋武看向谢彦逍。
谢彦逍皱眉,抬了抬手。
秋武停下动作,站在了一旁。
有谢彦逍在,管事的自然不敢撒谎,一五一十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报了上去。他无非是仗着自己媳妇儿在曹氏院子里当差便开始为自己谋福利。每年要的银子也不多,十两的。曹氏每次都批了。
待他交代完,云遥道:“这管事的你不能再担任了,得换个人。至于你从侯府要的银子,也需补齐了。看在你是侯府老人的份儿上,只要补齐了,就饶你一命。不然就官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