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目的达到,苏云遥没再多说。
约摸过了两刻钟左右,皇后和琳琅长公主一同来了,在她们身侧站着的是昭国的琉璃公主,身后跟着的是众妃嫔及皇子和公主。
殿中的人全都起身朝着他们行礼。
皇后落座后,众人也坐下了。
过了一会儿,到了宴席开始的时辰。
只是,皇上迟迟未到。
皇后侧过身,低声跟内侍道:“时辰到了,去太极殿问问皇上何时到。”
“是,娘娘。”
这时,琳琅长公主发现养女也不见了,她正准备让身边的嬷嬷去问一问,只见苏云婉走了过来。
“婉儿,你去哪了,怎么才过来?”
苏云婉笑着道:“我怕母亲喝不惯宫里的茶,特意从府中带了些茶叶过来,亲手为母亲煮了一壶。”
琳琅长公主心中很是熨帖,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后及几位娘娘都看了过来。
皇后道:“婉婉可真孝顺,琳琅养了个好女儿。”
几位嫔妃也凑趣道:“是啊,婉姑娘跟四皇子真是天生一对。”
琳琅长公主最喜欢听这样的场面话,脸上始终带着笑。
苏云婉从宫女手中端过来茶壶,为琳琅长公主斟了一杯茶,双手递给了长公主。
琳琅长公主笑着接过来茶,轻轻抿了一口。
好一个母慈女孝的场景。
因为离得近,即便苏云遥不想关注都没办法。
以前刚到公主府时,她也想好好孝顺自己的亲生爹娘,然而,当她把亲手做好的饭菜端到他们面前时,得到的却是母亲的训斥。
母亲说这是厨子的活,不让她做这下等的事情丢人现眼。
她做饭是下等的事,苏云婉斟茶倒水却是孝顺至极之事。说到底,母亲在乎的是公主府的颜面,在乎的是谁更优秀谁更能在外面给她长脸。
她不如苏云婉优秀,所以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苏云婉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投下了一大片阴影。
“见过母亲。”
苏云遥抬眸,是谢彦逍。
曹氏在外对谢彦逍态度还算好,她笑着道:“逍哥儿来了,你办差辛苦了。你父亲呢?”
“父亲今日在皇上前殿当值,没过来。”
曹氏点点头:“嗯,坐下吧。”
很快,谢彦逍在苏云遥身侧的位置上坐下了,正好挡住了苏云遥看向琳琅长公主的视线,苏云遥也不再往那边看。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就这般尴尬地坐着。
谢彦逍时不时低头喝一口茶,苏云遥吃着盘子里的葡萄。
一刻钟后,内侍回来了,去了皇后面前传话。
“圣上正在跟言天师探讨炼丹的奥秘,说一会儿再过来,让您主持宴席,好好接待昭国公主和使臣。”
自打皇上五年前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会早死,便四海五洲寻求炼制丹药之人,以求长生不老。这几年也沉浸在炼丹中,对朝政多有疏忽,皇后也早已习惯了。
她微微点头,熟练地开宴。
宴席上无非就是歌舞表演,有大历的,也有昭国的。各种舞蹈变来变去,各种乐器轮番演奏。看了一会儿苏云遥就乏了,脑子里在算着何时才能结束。
就在这时,一曲终了,大家举杯畅饮。
昭国的使臣放下酒杯,笑着道:“皇后娘娘,我听闻贵国最有名的舞蹈是霓裳羽衣舞,不知今日是否能有幸见识一番?”
皇后笑了,霓裳羽衣舞是上古传下来的舞曲,早已失传。恰好他们大历有一个会此舞的舞姬,这才得以延续下来。现如今此舞成为他们大历颇有特色的舞曲,每逢大宴便会表演,今日本就准备了此舞。
“这有何难。”随后,皇后吩咐身侧的宫女,“把霓裳羽衣舞提到前面来。”
接着,古筝、笙、箜篌、磬等乐器被搬了上来。
苏云遥看着眼前的这些乐器阵仗,便知这一支舞是什么了。
霓裳羽衣舞,谢彦逍最爱看的舞,听闻倚红楼的花魁最擅长跳此舞。她转头瞥了一眼坐在身侧之人,她都看出来是什么舞了,想必谢彦逍也看出来了。只是,谢彦逍始终垂眸不语,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盯着谢彦逍看了片刻,苏云遥觉得无趣,转过头来,伸手又捏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
这舞极为复杂,她前世偷偷学过,没学会。
只是,这些乐器在台上摆了许久也不见开始,另有几名内侍和宫女满脸焦急。
皇后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她瞥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大宫女。
宫女对着皇后福了福身,朝着后面走去。
不多时,宫女又重新回到了皇后身侧,耳语了几句。
“娘娘,那跳舞的舞姬刚刚忽然从台阶上摔下去了,腿摔断了,不能跳了。”
皇后脸上的笑顿时淡了下去,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