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下午再来。”
“好,您慢走。”
苏云遥没动,看了春杏一眼,道:“按手印。”
春杏连忙把纸递给了月嬷嬷。
已经经历了一次,这一次月嬷嬷也没磨蹭,乖乖按了手印。
看着纸上的手印,苏云遥满意地离开了。
曹氏听说苏云遥离开了,心头那股子火怎么都发不出去。本来她没病的,这会儿气得快要生病了。跟月嬷嬷说了几句话,骂了几句心里才痛快了些。
回自己的院子后,苏云遥坐在榻上吃起了橘子。
桂嬷嬷见状连忙来问,听到自家夫人的法子,脸色极为惊讶。她年轻时曾在宫中伺候主子们,自是见过不少手段,主子这法子当真是高明。
“您如何想出来这样的法子?”桂嬷嬷问。
“被欺负的多了,自然就想出来了。”苏云遥淡淡地道。
桂嬷嬷还想再问,见主子脸色不好看,便没再多言。
她不想再掺和到这对继母继子之间,他们爱怎么斗怎么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曹氏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去找她。就如同前两年那般便好,谁也不理谁。
其实,嫁给谢彦逍也挺好的。谢彦逍虽然忙,有时在外面沾花惹草,但却不会真的把人带回府中,也不会在外养外室孩子。只要不放在府中给她添堵,她也乐得与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一辈子怎么过都是过。
只是,一转头,她看到了院中盛开的牡丹花,好心情顿时散了一半。
正如曹氏所言,她来京城的前十几年,名义上与谢彦逍定亲的人是苏云婉。他们二人是未婚夫妻,这么多年定是发生了不少故事。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像是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把窗子关了。”苏云遥板着脸道。
“夫人不是说屋里有霉味儿要散散味道吗?”春杏疑惑地问。
苏云遥放下手中的橘子,起身朝着床边走去,道了一个字:“冷。”
早上为了去侍疾,她起得早了些,此刻便有些乏了。睡了半个时辰,苏云遥醒了过来,把春杏唤了过来,吩咐了几句。
“我记得我箱笼中有几本关于农事的书,去找出来。”
春杏有些诧异,夫人不喜看书。而且,那几本关于农事的书也是夫人偷偷放起来的,最怕人知晓她搜集了这些书,嘲笑她的出身。
“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春杏把书找了出来,递给自家主子。
看着这几本崭新的农书,苏云遥回忆起许多往事。她之所以搜集这些书,是因为养父母一直在种地,养父又喜欢看农书,兄长常常去镇上、县城的书肆找出来这样的书籍抄下来读给他听。后来她回了京城,看到农书也喜欢买回来。
母亲知晓她不买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反倒是买农书,狠狠责骂了她一顿,说她烂泥扶不上墙,不知晓自己身份。
从那以后她便偷偷让人去买。
两年下来,也攒了五六本了,既有关于农具方面的书,也有关于蔬菜、粮食种植的书。
见夫人摩挲着书皮,并未翻开,春杏小声问:“夫人,可需要奴婢给您读一读?”
苏云遥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必。”
下午,苏云遥又去侍疾了。这回曹氏没敢太过为难她,即便是罚站也只一会儿功夫,更多的是言语上的嘲讽。不过,如今的苏云遥并不在意那些虚头巴脑的名头,所以听起来不痛不痒的。
晚上用膳前,见苏云遥提起来要喂药,曹氏让她离开了。
虽然这一整日没怎么吃苦头,但在曹氏那里待了大半日,终究不如在自己院子里舒坦,颇有些心累。亥时一到,苏云遥就准备睡了。
桂嬷嬷忍不住道:“夫人,您不等等世子吗?”
苏云遥道:“不必。”
桂嬷嬷急死了,她昨儿听春杏说出去这几日世子和夫人并未行房,昨日也没。她能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关系冷冷淡淡的。长公主不喜夫人,侯夫人又处处针对夫人,若是夫人在与世子不睦,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看着桂嬷嬷脸上的神情苏云遥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毕竟前世她一直为她与谢彦逍之间的关系操心。
“我乏了。嬷嬷也累了一日,回去休息吧。”
苏云遥这般说了,桂嬷嬷只好退下去了。
子时,谢彦逍从外面回来了。远远望去,瑶华院一片漆黑。好在他幼时习武,眼睛极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