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死了吗?”沈至欢问
这是这几天以来沈至欢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陆夜的欣喜简直溢于言表,他道:“还没,但人几乎每天都在昏迷着,即便醒过来也是神志不清的。”
“那周誉呢?”
陆夜知道周誉喜欢沈至欢,听沈至欢主动问起他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但为了不让沈至欢扫兴还是道:“他仍在代理国政。”
沈至欢道:“就凭你也配跟周誉抢皇位,跟他比你不过是条烂泥里的臭虫,痴心妄想罢了。”
沈至欢说的话一点也不留情,陆夜给沈至欢喂粥的动作稍稍顿了顿,他道:“欢欢一会想要干什么,你若是想出去走走,我可以带你出去看看。”
沈至欢看着陆夜的眼睛,道:“我不想出去走走,我想让你死在我面前。”
“行吗?”
“你不是爱我吗?”
陆夜又喂了沈至欢一口粥,认真的问她:“那你愿意跟我死在一起吗,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安排。”
沈至欢哼了一声,道:“我嫌你脏。”
陆夜笑了出来,他道:“可我们以后一定会葬在一起的,但我会努力把自己干净一些。”
喝完粥沈至欢就躺在睡下了。
陆夜想躺在沈至欢旁边,可是他知道沈至欢不想碰他,还是忍住了。
他站起身来,道:“我晚上再来看你。”
沈至欢希望他一辈子都别过来了。
陆夜走了以后,沈至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房间里亮堂堂一片,桌上还摆着今早刚摘回来的花,窗户大开着,徐徐微风吹进来,温柔极了。
可是这里的一切又让人觉得无比窒息。
陆夜是个疯子,根本就不能以正常人的行为去衡量他。他把沈至欢关了起来,像养一只金丝雀一样养着她,就算沈至欢对他口出恶言,她打他,骂他,歇斯底里的摔东西,都没有用。
他已经不在乎了。
从前沈至欢没有记忆时,他的圈禁是温柔又悄无声息的,而现在他就是正大光明的囚禁她。
这一点直到现在仍旧让沈至欢觉得匪夷所思。
陆夜是她唯一动过心的心的人,被囚禁被限制也是她最厌恶的事情,这大抵是命运在嘲讽她曾经的动心,是烂到多离谱。
夜晚,陆夜还是按时过来了。
只是身上有点淡淡的血腥味,沈至欢对他身上的气味很敏感,从前他杀人再见他都会换一身衣裳,但现在他已经换过衣裳了,身上仍旧有这种味道,就证明兴许是他受伤了。
可沈至欢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陆夜看着一如往常,他陪沈至欢用膳,独角戏一样说着他自以为的今天发生的比较有趣的事情。
沈至欢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沈至欢吃完饭之后,陆夜拿着帕子过来为沈至欢擦拭唇角,这个动作亲昵极了。
“你下午都干什么了呢,我说要带你不是同你说笑了,你想去哪我都带你过去。”
沈至欢受够了他这副样子,拍开他的手,然后推了一下他。按照往常,这样的力道是决计推不动他的,但是陆夜居然没有站稳歪了下身子。
沈至欢目光顿了顿,看向了陆夜的脚。
“你受伤了?”
陆夜原本想说没有,可是他想起上一次自己受伤沈至欢明显软化的的态度,还是临时改口,如实道:“趾骨断了。”
骨链
他回来的时候急着来见沈至欢,所以脚上的伤还没有处理。本就是小伤,所以原本是想着从沈至欢这里出去之后再去处理,现在他突然就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去包扎了。
他欣喜的想,沈至欢一定会觉得心疼的,毕竟上回他就因为他额上受伤然后给他机会了。
陆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用力的把自己已经断裂的趾骨向下弯曲,致使原本就血肉模糊骨骼断裂的脚趾越发严重。
他坐在沈至欢面前,脱下了自己的鞋袜露出了鲜血淋漓的的左脚来。
他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迫不及待解释道:“这是今天不小心中了暗器,我没有躲过去。”
沈至欢看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陆夜语调里的窃喜实在是太明显了,他可能还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抬起目光看着沈至欢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直接就明晃晃的写着“快来关心我吧。”
沈至欢道:“我让你给我看了吗?”
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可陆夜也习惯了。他把脚放了下去,鞋子是黑色的,就算是沾了血看的也并不清楚。
“你不是很厉害吗,连个暗器都躲不过,竟然还好意思让我看你的伤口。”
“我只会觉得你很无能。”
陆夜明显失落起来,他默默的穿上鞋子,方才让他抱有希望的事陡然变成了一种无能的象征。
“我下次会躲过去的。”
沈至欢不知为何,看他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实在觉得幼稚又可笑,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