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捏在指尖上香甜的板栗果肉,眉眼一弯:“呵呵,我是一个人独自美丽。”
说完,他将板栗投喂给自己,慢条斯理的品尝着。
萧怀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青年,这个青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他那一双桃花眼清澈干净,这一刻却又透露出一抹神秘,好似隐藏着许多故事与秘密。
沈子矜吃完板栗,发现男人手指空空,并没有给他再剥板栗,端起茶杯漱了漱口,准备休息,却听男人说道:“你喜爱吃糖炒板栗,却不爱剥壳,那么以往都是谁来给你剥?”
说话间,萧怀廷已经又剥了一枚板栗送了过来。
“我漱口了,不吃了。”沈子矜没有回答萧怀廷的话,起身走到床边,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从前都是薛放璃为我剥板栗。
身旁床边微微震了下,是男人坐在了床边,他正低头,脱着脚上的靴子。
别以为朕不知晓为你剥板栗的人是谁——一定又是那个薛放璃。
见男人这副行动,沈子矜忙抬手去推他:“你出去,我现下困乏,不想跟你做交易。”
萧怀廷坐的稳如泰山,沈子矜根本推不动他,他将脱下的靴子摆好在地上:“我不与你做交易,只是躺在床榻上休息罢了。”
沈子矜瞪他:“驿站还有其他房间,你到其他房间睡去吧,我不习惯与人同睡一张床榻。”
萧怀廷瞥他一眼,直接就那么躺了下去,若不是沈子矜躲的快,就躺到他身上了:“喂,你有病吧,我差点被你的大身板压扁。”
萧怀廷气郁的不想与他吱声。
不喜欢与他同睡?哼,好个两面性的青年,当初可是那么热情地邀请着他雷惑的身份与他同睡,甚至还主动要求抱着他一起入睡。还有,也一定没少与那个薛放璃同床共枕吧,指不定两人之间有过什么亲密举动呢!说不定已经与……
萧怀廷脑中回想那晚沈子矜第一次为他解毒的场景。
似乎又感觉,那晚是身旁青年的第一次。
无论是精神上的表现,还是身体上的表现,都让他感觉青年是第一次经历。
思及于此,萧怀廷侧眸看向身旁的青年,莫不是伪装的?
这位那晚也是第一次,遂不熟悉经历第一次的确切反应。
沈子矜把被子都裹在自己的身上,不给身旁的男人盖。
萧怀廷血气方刚的,也不冷,还很热,不过,他还是贴了过来,强劲有力的长臂像个铁钳似的,牢牢箍住沈子矜的腰间,搂着他睡。
沈子矜用胳膊肘狠狠的怼了身后的男人两下,见男人丝毫不动,跟个机器人不知疼痛一般似的,遂也不再有其他动作,省下力气和精力,明天用在土匪身上。
他身体虚弱,容易疲顿困乏,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听到青年均匀的呼吸声后,萧怀廷撑起上半身,在沈子矜恬适的睡颜上吻了吻,旋即将紧紧裹在他身上的被子松了松,又拿出帕子为沈子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青年身体太虚了,容易出汗受风寒。
萧怀廷收了帕子,躺了回来,轻轻叹息一声:“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秘密到底又是什么?”
室外,魏冉和霁晨华在屋脊上守夜。
魏冉与霁晨华说道:“你们也不小了,双方的父母没打算让你们成婚吗?”
“死都不跟他成婚。”霁晨华一副嫌弃不已。
秦冥坐在了他身旁,与魏冉说道:“我们的职务,作息太不规律,太熬心血,所以当下也不适合成亲,我娘说了,等我们致事后,再成婚。”
致事就是退休,暗卫因为工作性质特殊,需要较好的体能精力,所以退休的年纪都在而立之年,三十岁再成家,也不算晚,尤其秦冥和霁晨华都是男子,不用考虑大龄生产的危机。
“这事你娘说的可不算。”霁晨华横道:“她是你娘,又不是我娘,管不得我。”
秦冥:“你娘也说了,让我们致事后就成婚,届时给我们抱养两个霁家和秦家的孩子。”
“我的婚姻我自己说了算,谁也管不得。”说完, 霁晨华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魏冉为秦冥堪忧:“他不听你娘的话,和他娘的话怎么办?”
秦冥:“他很听他爹的话,我爹的话他也很尊重。”
清晨的阳光和煦,空气清新宜人,街道上车辆和行人都很少。知府将沈子矜一行人送到城外。此刻他站在城门口,恭敬微笑的看着沈子矜,对他拱手道:“下官等着沈尚书成功招安而归。”
未必见得,沈子矜回了知府一个微笑:“好,借知府大人吉言。”
言毕, 沈子矜进入马车中。
一队人驶向土匪山寨的方向。
马车中,萧怀廷已经提前坐在里面。
沈子矜一眼没看他,视线看向了窗外。
“沈尚书此去招安,若是失败,你要如何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