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出现,众人才看清压着花越青的为何物。
灵风散去,乃是一柄长枪。
长枪,百兵之首,善用者可使其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枪身几丈不知晓,可那枪头大红的红缨,惹的人挪不开目光。
雪狼眯眼,心中琢磨有名有姓,却无母族背景的大妖。
何人用枪,无家无居所?
思绪未落,马车帘子被人撩开。
下车之人高挑身子,束马尾,一袭红袍卷绣,绣的是张牙舞爪之龙头,龙头赫然在她肩上,用黑与金线伏笔,好不肆意。
为女子。
见她眉眼处有骇人伤疤。
雪狼一下认出来者,便知大局已定。
“记得你与我提起过解十青。”传音给江幸。
女儿家回:“恩师。”
“呵,那你同谢义山该给此女子磕个响头,”
说罢,雪狼毕恭毕敬朝女子拱手,“解君大人。”
“解……?”
那个师祖奶奶?
只见师祖奶奶笑呵呵地摆手:“虚礼虚礼。”
江千念眨眨眼,一时间无法接受面前女子的来头,毕竟之前的所知所得都是解十青口头之语,无论真假都像个骗小孩的故事。当真人真事露在人儿面前,实在始料未及。
更何况,顾扁舟请的偏偏又是此人。
女儿家还未做出反应。
解君早挥枪困住了花越青。
长枪一舞,以长克短,生生砍了花越青的后路。
花越青皱着北安春的老脸,竟连骂人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听女子然:“通缉令上的狐妖,市值三千,可笑是虚价。”
话说的轻松,好像没有在耍枪舞棍,平是喝茶论英雄。
花越青用尽力气撞开长枪一侧,脚底摩擦黄土,狐狸尾巴承着他不至被击得摔倒。
喘息未定:“三千金?当年没被真君抓时,也就五百金!”
“哦?”
女子笑着钩枪于手掌,“千年来就涨了两千五,你还有脸沾沾自喜。”
“哈哈哈哈哈!反正都是在塔中化成血水的份,两千余就两千余!”
花越青接下女子那一招时就知晓了自己的结局,他笑得嗓子都沙哑,在话头上却不认输。
“阿棠不要我咯,我也不要我自己!三千的命,好是值钱呐!”
“阿棠?”
长枪女子听此名,在众人中寻到了女儿家,她见北棠躲在谢义山身后,摸了摸下巴,“说的原是她……”
赤火
解君挑眉背枪,道:“城隍庙那头挂了生死未卜,眼下拖着三魂七魄再生的姑娘,唤北棠,对否?”
“是小女子……”北棠捂嘴不敢大声言。
解君颇有些无奈,她瞥一眼花越青。那本该以典雅尊贵出名的青丘狐妖,正乱搔发冠,用一面小铜镜照自己的狐狸嘴。
“我便问你一句,”
解君甩枪直指花越青,“此狐所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可知晓?不论生前,你手上若沾了一滴人血,我将砍你头颅,悬于北宅宅门,以震亡魂怨念!”
话说得平仄有力,好似庙堂醒木,而北棠是堂下草民。
“见素仙君找我出面,虽有徒子徒孙需庇佑,但我也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万般难事,求一个公理正义,你可明白?”
女儿家颤颤巍巍,俯身在地:“北棠知。”
话了。
解君手掌一旋,变幻出一团火焰。
火光照着她骇人伤疤,露一双千年妖怪冷血的眼睛:“姑娘家,你死后魂归大地,也就没有下辈子的期许,自是不会去鬼界望乡台见亲朋。我观你及笄年岁,这般凄凉下场,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与我说罢,我能办成,定不会让你失望。”
听到那一句心愿未了,北棠蓦地抬头,她一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惹人怜爱,她的心中渐渐酸楚,却立马压下。
眼睛收了泪,狠心道:“北棠早该魂归,没有未了之事,也不苟活到……明天。”
沉默。
解君手掌中的火焰一跳一跳,似是在犹豫什么。
花越青在旁用不知哪里来的手帕擦泪珠,讽道:“八年了,能有的亲朋好友早早地投胎入了凡尘。阿棠啊,只有我记得你了,一整个北家,只有我了!”
解君执抢回身:“谁允你开的口?”
“哎哟!”
花越青骇然,“赤龙一族果真如此蛮横无理,连话都不让别人说,怪不得当年上苍派天兵天将灭了九族,这都是有道理的。”
“你这话术我听多了。我从不怕有背景的神仙妖魔,也能打到你说不出话,再起不能。狐妖,可别给脸不要,偏要做个撞南墙的蠢货。”
“南墙?”
花越青看向北棠,“八年前被黑白无常追着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在南墙之下回不去了……什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