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一名有交情的大夫子孟希然,如今日与苍厘这般坦诚相商,给出自己的解决之道。
孟希然之前受过南昭恩情,也与严家有过交际,听说此事恶劣,是妖灵害人,故而义不容辞挺身而出,将自己的学堂作为藏身地,摆下南昭给的阵法,将点了昏穴的严菲藏起来。对同在南领的容焕来说也算是一种灯下黑。
严菲醒后发现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先生,惊愕之余十分感恩。孰料心有惴惴又满怀希冀地住了没多久,这阵法就给人破开了。
阵法一破,南昭即有所感。其时她正在丹心古树旁采种,不想居然有人坏她大事。她心知绝不会是容焕,这阵法是专门针对他做的,能够很好地避开他的耳目。
匆匆赶过去一看,严菲已经暴露了。问孟希然怎么回事,对方只叹气:上头来的使者为了找自己这个考官,误打误撞将严小公子抓出来了。
说着南昭气不打一处来:“可以啊你们几个,这都能给我解开?”
“赶巧罢了。”苍厘由此猜到,刚才午饭时孟希然离去会晤之人是南昭,孟希然出题的授意人大概还是南昭。他眼明心亮,面不改色道:“多谢仙子知会背后之事,我大概知道怎么解题了。”
南昭抿抿嘴:“知道就好。”
她耳尖一动,似乎是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于是挥了挥手道声“去吧”,扭头就走。她可不想和容焕撞正面,毕竟自己就是那个见不得光的“背后势力”。
尚未行出二里地,脑子还在过事的南昭被草丛中冷不丁冒出的一声“喂!”吓了一跳。
等看清楚是一头草叶埋伏自己的齐逍时,她简直想打人,却勉强冷静道:“你又要作甚?”
“我要考题。”齐逍一脸诚实。
“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南昭强颜欢笑,“你等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来。”
她绕过齐逍跑得飞快。
齐逍见状当然不能不动,撒腿追着人跑了。留下苍厘与拂枝而来的牧真面面相觑。
【她忽然同你说这么多,感觉有点问题。】牧真率先传声。
【嗯,不知她到底几个意思。】苍厘沉吟,【但我们目的暂且相同,此事告结前先不管她。】
【……我还是没忘舅舅去前的话,他说那般行事都是南昭仙子授意。】牧真声音微微发涩,【就算神君认她清白,她在我这里还是有嫌疑。】
【你还记得啊。】
【那怎么能忘!】
两人一边传声,一边顺着垂丝咒继续往树林深处走。
走不过一会儿,草叶窸窣,严菲拨开树丛出来了。
他双手拽着被子尽力裹着自己,一瘸一拐步履蹒跚。一头长发乱七八糟,脖颈上遍布咬痕,脸上还多了些污渍,一看就是被欺负狠了。
严菲看到他两个来寻自己,眼睛又红了。嗫嚅半晌却是哑着嗓子道:“我没事。”
容焕跟在后边不远处,仍是个猛虎形态,尾巴一甩一甩的,很是悠闲,眼睛虽还盯着严菲看,但那股子急瘾显然已经纾解了。
见他两个靠过来,容焕只懒懒道:“媳妇,你身上还有我的味儿呢,别急着和人投怀送抱。”
“你住嘴!”严菲切齿咬牙。
“为什么。”容焕不觉有异。
严菲浑身疲惫,懒得和他争辩,只埋头不语,一步步往回走。他细皮嫩肉的,一双脚丫子给草叶利石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牧真见他如此大为愧疚。只不想这一顿饭的功夫容焕还能趁机作恶。
关键那时候严菲人还昏着!这当真是!
苍厘意外地看了看牧真,感觉他杀意遏制不住。只传声道:【你忍一忍。】
言罢落后几步,转手将容焕拦下来:“容山主方便借一步说话?”
“你有何事?”容焕抬眼瞄他。
苍厘无奈笑了笑:“不巧,在下刚刚接到的试题正是解决二位间的矛盾。”
容焕挑眉:“我们有何矛盾?”
苍厘挑关键的说:“难道山主要一直耗在这里,不让小公子心甘情愿与你回去?”
容焕有了兴致:“说来听听。”
苍厘反道:“这得山主同我说说,我才好对症下药。当然,过于私密的事就不必谈了。”
容焕摇头:“可惜,问题估计就出在这私密事上。每次他与我行房都要哭闹,说受不了这种痛,但我又偏爱他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可好。”
苍厘默然片刻:“我知道山主兽性未泯,但每次都把人弄痛,当然是会被拒绝的。”
容焕:…
苍厘一脸挚然:“要不让会的人传授一下经验?圣灵子,该你了。”
牧真骇了一跳:“我?”
容焕上下打量:“他?我教他差不多。”
牧真没理他,却是对着苍厘惊怒交加:“你乱说什么!我怎么会那种东西!”
“你肯定会。”苍厘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