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球大赛她并没有去参加,格雷因此闹了好几天脾气。
“所以说,我真的有事情要做啊。”
伦敦公寓内,维无奈地看着瘫在沙发上的格雷,跟他数着最近要做的事情“坎帕尼亚号之后堆积的工作到现在还没整理完,还要因为股票的事情和金融局对接,切姆斯福德那边又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死者——再说了,小孩们打板球这种事情我也没什么兴趣啦,站在太阳底下和其他人寒暄这种事情当然还是我最亲爱的未婚夫去做就好。”
她最近确实忙得脚不沾地,格雷也只能撇撇嘴,继续抗议道“交给别人做不就好了。”
“谁帮我做?你吗?”
“你家里总会有……”他想起来之前那个跟在维身后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跟在凡多姆海威伯爵身后的神秘男人,原本打算软磨硬泡让她和自己一起去的气焰一下子消了下来“都说了让你去找个靠谱的人帮你做事了,哪有堂堂侯爵亲自做这做那的道理。”
维往他喋喋不休的嘴中塞了一勺蛋糕“也没有堂堂伯爵在我家里撒泼打滚的道理。赚钱的事情怎么能交给别人去做,所有事情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最保险了。”
“哼。等你回来之后就能听到威廉姆斯和格雷家不合,未婚妻宁愿去德国也不愿和我一起去板球大赛这种话了。”
格雷一副让维继续喂他吃蛋糕的模样,她也没惯着他,勺子往他手中一塞继续去收拾新买的瓷器,无所谓地耸耸肩。
“谁敢说。回来要和我讲讲我那可爱的弟弟的精彩表现哦。”
“才不要,谁让你不自己去看。”
塞巴斯蒂安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要去德国的这件事,维很快就得知了答案。
夏尔在给她的回信中提到了维多利亚女王想要他去德国一趟,调查一下最近那里发生的离奇死亡事件,有些事情需要和她面对面谈一谈。
两个人约在威廉姆斯宅见面。夏尔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他小时候。威廉姆斯宅和他记忆中不同,进门的花园中开满了先代绝对不会种植的地被植物,开着一朵一朵地小花,在夏日的微风中微微颤着。
塞巴斯蒂安熟练地带他来到走廊尽头的书房,维果然坐在里面,坐在那张宽大的书桌前快速地在草稿纸上进行着演算。听到了两人到来的声音她并没有抬头,从脑海中快速掠过的数据中断断续续地在间隔中说出几个单词示意夏尔先随便玩点什么等她一会。
于是夏尔又看着塞巴斯蒂安轻车熟路地端来茶具和点心。
“……”
也许是夏尔沉默着看着塞巴斯蒂安的眼神过于明显,他沏好茶后侧身小声问道“怎么了?您还需要些其他的点心吗?”
“你……”
“不过不太建议您在这个时候发出过大的声音,惹怒这位正在工作的侯爵大人可是很恐怖的。”
忽然被扔过来的一瓶墨水证明了这一点,塞巴斯蒂安接下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将墨水瓶放回了原处。
工作只剩下一些尾巴,没有人打断思维她处理的还是很快的。
是关于盛世公司的一些尾巴,坎帕尼亚号赚到的钱比她想象的还更多些。维心情很好的地哼了两句绿袖子的调子,满意地拿起演算后地账单对着阳光反复看了又看。
夏尔咳嗽了两声,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啊,抱歉。”她将文件收起,坐直了身子。塞巴斯蒂安泡的是来自中国的松萝茶,还是之前合作过的中国商人送给她的。
塞巴斯蒂安发现她今天的心情格外好,要是之前的她肯定早就开始挑刺了。刚刚他刻意在沏茶时更靠近了些,对方反而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能听到她继续小声哼着曲调的声音。
“格雷写信告诉我你在板球大赛上带领朋友们拿到了第一名,想要些礼物吗?不管是多贵的我都可以买给你哦。”
夏尔看着她这幅样子直言不讳道“是赚了多少钱?”
她伸手比划出一个叁“本来预估是两百万,但是我刚刚算过后是叁百万。”
这意味着只要她想,就可以买下伦敦大面积地产或者成立一家全国规模大银行了。就连夏尔听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正事还是要谈的,茶都沏好了两个人也懒得换地方。
“离奇死亡事件?”她放下茶杯,看着面前吃着司康饼的夏尔,皱着眉道“其他的先不谈,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德国的。”
夏尔吃点心的动作一滞,一旁的塞巴斯蒂安将她的茶杯添满,开口道“是葬仪屋告诉我们的。”
“什么时候的事?”
夏尔放下司康饼,手指摩挲着茶杯上的金丝图案“板球大赛。原本是想要抓住他,结果又被他抓住机会跑了。最后的时候他特意提到了你要去德国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啊……”维左手托着脸,右手在草稿纸上随意画着些线条“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不如先帮我想想怎么跟女王陛下解释我要去德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