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瑜公寓。
清扬和她谈了没一会儿,她便有些精神萎靡。
清扬看着她苍白肤色下的粉底液遮不住的黑眼圈,温和地:“你昨晚没有睡好是不是?”
谢嘉瑜叹口气:“我一直有失眠症,杜蓝出事后,我还没有睡着过呢,吃安眠药都不管用,一闭上眼,就是她的样子……”
“多年的好友,关心则乱。”清扬了解地说。
谢嘉瑜泪盈于睫,忍了忍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对了,郭倩含说杜蓝借了她几万元,杜蓝有什么困难需要借钱吗?”
谢嘉瑜脸色一变,恼怒地:“她说杜蓝借钱?不会的,杜蓝要借钱,肯定会来找我,怎么会找别人,她肯定是造谣……她怎么能向警方诬陷死去的朋友?!”
“实际上,这话是郭倩含的丈夫说的,郭倩含并没有主动说。”
谢嘉瑜皱着眉头:“那郭倩含就是拿杜蓝给她老公当借口,杜蓝不会向她借钱的,这点我敢肯定。”
清扬表示不理解:“郭倩含是银行职员,职业稳定,有什么窘迫之处要跟丈夫说谎呢?”
谢嘉瑜想了想:“嗯,她炒股,也许自己炒股输掉了。”
清扬笑了:“看郭倩含的性格,也是保守谨慎型的,竟然也去炒股?”
谢嘉瑜摇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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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说起了楚澜:“一个月前,小城里有桩坠楼案你知道吗?死者是个女记者,叫楚澜。”
谢嘉瑜点点头:“我知道,那天我也去了。”
“哦?那晚你也在场?”
“是啊,当时电视台邀请了一些企业负责人,其中有我爸,我爸没去,我代他去的。”
“你遇到冷翡翠了吧?”
“是,那晚她在,她是广告界的,那次本来就是媒体和广告界的聚餐活动,不过,我桌子距离冷翡翠很远,没有打招呼。”
“出事的那个记者你认识么?”
“嗯,算是认识吧,不过不熟——小城圈子不大,我负责我们公司的外联工作,各个单位的人,我都认识一些。”
“那天晚上不是聚餐后还有娱乐活动么?”
“对,不过,我吃完饭就回去了,我那天晚上喝了酒有点头疼,我是第二天知道出事的——怎么?这件案子跟冷翡翠有什么关系么?”
“冷翡翠?为什么是她,好像她也跟楚澜不熟吧,我从来没有听她提过楚澜……”谢嘉瑜迷惑地说。
“她是最后一个见楚澜的人。”
谢嘉瑜神情复杂:“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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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停蹄跑了一天,清扬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虽然这个时间有点尴尬,但她顾不得许多,还是按响了郭倩含家的门铃。
是郭倩含的老公钱大为开得门:“哦,是……是高警官。”
钱大为让她进来:“刚才小倩来电话,说下班后看一个朋友去,还没有回来呢。”
钱大为显然很烦恼:“我今天本来是特意早点回来的,早上小倩说好了要做鱼头豆腐吃……她这人就这样,什么都好,就是缺乏计划性。”
他桌上放了一碗泡面,正吃了一半儿。
清扬:“她去哪个朋友那里了?如果是冷翡翠她们的话,我正想找她们,赶过去好了。”
“不知道,她没跟我说是去看谁,不过,左右也就是她们那几个女人了,小倩圈子不大,朋友不多。”
“也许去找同事有事?”
钱大为摇摇头:“不会,我们在一个单位,同事都是一样的,有什么活动都一起参加。”
钱大为愁眉苦脸看着那碗泡面:“真不明白,这几个女人为什么人家结了婚还老是招呼她,以后有了孩子,还得抱着孩子聚会么?”
清扬笑:“有那么频繁么?闺蜜聚会也惹得新婚丈夫那么多怨言。”
钱大为不好意思地:“不是我小心眼,实在是她们有点过分,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就这样——好好地看着电影,小倩接到她们一个电话,立马丢下我跑出去,好像这几个叽叽咕咕的女人有什么正经事一样!”
清扬好似要给女人打抱不平地:“女人难道就没有什么正经事了?郭倩含几个朋友都很优秀,有商界精英,有女设计师……”
钱大为摇头:“小倩挑朋友的眼光有问题,我一直不太赞成她的朋友,她们跟小倩一点儿都不一样——那个冷翡翠整天冷冰冰的一张死人脸,谢嘉瑜财大气粗,满城乱跑,像个交际花,杜蓝好一点,总算是个正常的女人,可偏有个借钱不还的习惯,又不打借条……”
看来这位钱先生对妻子外借的那几万元耿耿于怀,尤其是借贷者意外死亡后,估计他心疼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杜蓝借钱,没有说什么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