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略微皱眉,担心可别真是闹事的:“我马上回来。”
挂上电话,便上了新提的法拉利。
虽说是基础款,但也要两百多万,加速起来果然不是之前的suv可以比。
她一个急转弯开上大路,不过二十分钟,就开回南金玉。
一出电梯口,防晒的渔夫帽和海绵口罩都还没来得及摘,几个翘首以盼的老人家就匆匆迎上来。
裴宴略微打量他们片刻。
这几个老人家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是那种会闹事的泼皮,反倒书香气十足,文化人模样。
她略微侧脸,看吕经理一眼。
吕经理低声道:“我本想让他们进去等,但他们不肯,一直盯着牌匾看。”
裴宴微微皱眉,上前一步,礼貌却疏离:“您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老点了点头:“你就是裴小友吧?自我介绍一下,我们都是华国书法协会的正式会员。请问,你能帮我们,和给这牌匾提字的大家牵个线吗?”
裴宴微怔。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南金玉的牌匾。
没想到这几个老人家找她,竟是这种理由。
只是……眼前这位老人的称呼,多少有些夸张了。
裴宴淡淡道:“大家便不用了……这字,是我写的。”
这话一出。
书法家们明显一愣。
这小丫头说什么?
这字是她写的?这怎么可能??
书法家们面面相觑,六十岁不到,最年轻也最冲动的老吕最先开口:“小姑娘,你这话也不能乱说。”
周老说得含蓄,但老吕早就怀疑这姑娘爱慕名声,把别人的字说成自己写的:“这牌匾上的字,论造诣,跟我们这些练了几十年书法的老头子都差不多。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写得出这样的字?”
“哪怕这字的主人不愿透露姓名,你也不该随便冒用人家,给自己脸上贴金。”
老吕没有压低声音,周围排队的其他客人听得一清二楚,都往这边看来。
裴宴从未主动宣传过自己书法,不过偶也有人提到她字好看,一时间都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难不成裴小老板真把别人的字说成自己的?”
“不可能吧,她又不靠这个吃饭,图什么啊?”
裴宴整理了下口罩,皱起眉。
莫名其妙被冤枉一通,她心情不可能好。
最重要的是,被冤枉的理由,实在莫名其妙。
裴宴从未觉得自己的字有多么超乎寻常。
的确,她穿到古代后,日日不断练字十几年,平时烹饪也会锻炼手腕。
这么日积月累下来,字确实写得很好,建昭帝和太后也都曾夸过。
然而,她的书法,也就是在宫官里拔尖。
古代书法大家良多,那些科举上来的官员,从小就得练得一手好字。他们中间不少人的字,放到后世,都能直接作为字帖。
裴宴在这群大佬里,顶多能排个中上。
回到现代后,裴宴也没刻意去研究现代人的书法水平,自我认知,依旧是个中上。
中上水平的字,她有什么好冒领的?
裴宴本不喜多余麻烦,不过被莫名其妙怼了一通,她多少也有些火气。加上周围已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拍照录像,她抬眼:“假如我能证明,这字是我写的呢?”
老岳打量她几眼,虽说看不出她究竟有几分底气,但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字真是个小姑娘的墨宝。
这么年轻,又不是古代人,天天只写毛笔字:“如果你真能证明我冤枉你,那我下跪给你道歉!”
“成,这话您说的,”裴宴笑了下,转头叫吕经理,“帮我把我办公室里的文房拿来。”
其他书法家虽说觉得老岳刚才的话太冲动,不太合适,但心里头,其实也跟他一样,有些怀疑裴宴。
但裴宴这话一出。
老岳和其他书法家都有些迟疑。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裴宴还真敢当场写字:“难不成,她是想赌我们眼力不够,看不出她的字好坏?”
老岳思索片刻,说:“这小丫头多半的确会书法,说不定,字体还跟这牌匾相似,所以才有底气。然而这字的一些细节处理,包括内里的风骨,可不能轻易模仿。说真的,若这字真是她写的,那我心服口服,真下跪道歉,也没多冤枉。”
很快,吕经理就把裴宴的文房拿过来,还摆上一张长桌供她写字。
南金玉的很多装饰,包括包厢的小牌匾,都是裴宴提字。她为此专门去燕京几家老字号文房店挑了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全都是书法家们都熟悉的牌子,全都挑了各家店最好的。
光看这文房,就知道挑选者很懂行。
不过,这也勉强在老岳的预期中。
只是,他不由站得近了点。
裴宴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