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大半,回头,用那种和平常一样的语气说:“下次再这样发疯,我会用禁锢魔法把你关起来。”
珀露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散乱又凝固,停留在于漠身上。
看他走近,走到床边,冰凉的杯沿碰上他的唇,酒液往前倾倒。
珀露特下意识张开口,喝下一口微甜的冷酒。
于漠倾斜酒杯喂他喝了两口,收回手自己喝完了剩下的一点。
他坐在床边,腿就搭在珀露特身边。
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冷的腿,忽然被温热的手掌攥住。
珀露特俯身吻他微红的膝盖:“厄洛伦,我的厄洛伦,我的……月亮。”
“请你原谅我的疯狂,我早已失去理智。”
“你知晓我混乱又破碎的内里,知晓我的罪恶与怯懦,我压抑的一切……请你宽恕我,眷顾我。”
他将额头靠在于漠的膝盖,低声祈祷。
于漠32
壁炉里的火焰一直在燃烧, 不大的屋内暖洋洋的。
躺在床上的于漠早已闭上眼睛,他最近接连赶路几天,刚才又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体力活动, 很快就陷入熟睡。
他的睡颜宁静, 睡梦中也不会乱动, 躺在他身旁的珀露特目光黏稠地凝视着他,被子里的手搭在他的腰侧。
这种感觉很好,亲密、熨帖, 没有任何隔阂。
刚才, 清理完毕准备入睡时, 于漠要换上睡衣, 珀露特试探着提出请求,就这样躺进被子里。
虽然于漠神色淡淡,不过他用行动答应了这个请求, 随手将睡衣搭在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这是他无声的纵容,还是太累了不愿和他争执所以随意做出的妥协呢?
珀露特拥抱着这具身躯的时候,心中思索着这个问题。
不管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他都听到了自己从身体深处发出的满足喟叹。
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渴求着这样的接触。
他的厄洛伦不是个足够温暖的人,但他是这样迷恋厄洛伦身上那一点不算炙热的温度。
就好像一个在风雪里冻毙许久的人, 突然间看到火焰。
灼人的火让他颤抖僵硬,却下意识追寻, 直到跳入火焰,麻木的身体燃烧起来, 于是他在火焰里重生。
“厄洛伦……”珀露特低声呢喃,脸颊靠近于漠的颈部皮肤, 爱不释手地贴缠着他。
于漠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主教阁下的怀里,身躯僵硬酸涩。
他缓了缓,掀开被子坐起,又看到自己身上昨夜留下的痕迹。
他的记性很好,所以肩膀和手臂上这几点痕迹,应该是昨夜入睡前没有的。
身侧的主教阁下温柔地注视着他,凑近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肩,随即将一件暖融融的衣物披在他的身上,说出了早上的第一句话:
“厄洛伦,知道吗,你就像是重生前的死亡,春天之前的冬天。”
于漠:“……”一大早就绞尽脑汁和他说情话?
他抬手扣上扣子,平静回应了一句:“早上好。”
对他“不解风情”的回应,珀露特笑容更大:“只是这样吗?”
于漠已经起身,闻言回头又和他对视一眼:“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这样的目光有一些危险,让他觉得珀露特想把他变成一只困在琥珀里的昆虫,永远凝固成现在的模样。
珀露特的目光闪烁一下,他低下头用穿衣的动作掩饰了一下自己露骨的目光。
“厄洛伦,今天要赶回玛格堡,对吗?”
“对,”于漠遮住身上那些痕迹后,看上去又变得干净疏离。
但他接着又走到床边,撩过主教阁下凌乱的头发,“如果可以,你也陪我一起回去。”
珀露特诧异,握住他的手:“当然可以。”
“我以为厄洛伦会催促我去图斯河的新圣殿。”
“那你猜错了,我希望你能陪我一段时间。”
看到面前用一脸冷淡的神情要求他陪伴的人,珀露特更紧地攥住他,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腰背。
“厄洛伦。”他拉着于漠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那种炽热的欲望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好像在燃烧。
“咚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领主,骑士们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了。”
于漠从衣服里拉出主教阁下的手指:“知道了。”
没过多久,领主与主教一同从房间里出来。
等待着的骑士不敢多看,低下头去。
骑士们私底下对两人的关系多有猜测,却不敢在两人面前表现出任何一点异样。
今日风雪停了,天气也好了起来,明亮的阳光让雪原开阔。
这里距离玛格堡已经不远,到了下午就回到了玛格堡。
建在山上的城堡是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