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化着精致的眼妆,头发平整束起,笑起来眼角有细碎的纹,不显老态,反而自带年龄的风华。
这是一双和她妈妈截然不同的眼。
余夏微微点头。
女人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丝毫不顾及脸上的伤,呵笑一声:“同你妈妈讲,如果不想挨打,就带着你一起回来。”
她想再问,女人已经起身,走出房门。
柴云的话,就像给了身处黑暗的她一缕光亮,在对所谓的父亲彻底死心的这一天,她燃起了离开这个男人的希望。
她记得,有一次在给妈妈的伤口涂红药水时,她曾哭着哀求过:“我们走好不好?”
那时,妈妈眼里都是碎裂的光。
没有一刻,小小的她那么确信,妈妈也是想逃离的,可最终,她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你不能是雏妓的女儿。”
余夏似懂非懂,但她能感受到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后来,她明白了一些,又想,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能离开。
她会原原本本转述柴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