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掌事虽不管事,主意却多,随便指点他两句,就是一个财路。
候盛觉得,自己之前简直白活了,真是守着金山要饭,更何况,万岁爷又亲自发了话,只林公公用的都捡着好的,那还不可劲儿的卖好呗,只要把林公公伺候舒坦了,万岁爷瞧着欢喜,自己的荷包也鼓,这可是一举好几得的事儿。
故此,举凡林杏用的东西都格外上心,什么好用什么,什么贵使什么,就林杏今儿这从里到外的行头,拿到外头当铺里当了,过他个三四十年的好日子,都不成问题。
落在慕容婉婉眼里,银牙都快咬碎了,自己想要件皮毛衣裳都不可得,再瞧这贱人,通身上下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皮毛,就她外头这件银狐的斗篷,大公子以前有一件儿,看的跟宝贝似的,她倒当成平常的衣裳披着。
眼里嫉恨越发深重,这些原该是自己享用的尊荣,凭什么是她,凭什么这贱人好吃好穿跟万岁爷你浓我浓的过好日子,自己却在廊院里缺吃少喝的受罪,咬着唇道:“姐姐倒自在。”
林杏一听焦四儿说慕容婉婉,就知道是什么事儿,当初自己给她那包药的时候,就算计着她的捅出去,这是个自私自利见不得别人好的贱人,尤其恨自己的亲姐姐。
有时候林杏都纳闷,按说慕容婉清这个亲姐姐做的挺够意思了,二话不说就替妹子进了宫,连死都豁出去了,当妹妹的即便不感激,也不能恨上姐姐吧,还有没有点儿人性了。
林杏总想要是自己没穿过来,慕容婉清即便侥幸活下来,碰上这个妹子,早晚也是死路一条,林杏心里知道这是个祸害,可真要弄死她,自己还真下不了这个手。
自己到底不是这儿里的土著,嘴里说的狠,心里想的毒,真到下手的时候就怯了,这跟聪明不聪明没关系,这是骨子里的东西,再恶的人,自己也下不去死手,只能这么小使个手段。
林杏不知道朱毓把慕容婉婉留着是个什么意思,先头以为要跟自己换身份,如今瞧着又不像,莫非是觉得自己跟慕容婉婉是亲姐妹,把这位看成未来的小姨子了。
难道不知道,这小姨子天天算计着怎么钻姐夫的被窝子呢,还是说,男人骨子里都喜欢这种,哪怕不喜欢的,惦记着自己,也觉得舒坦。
自己想什么呢,林杏忍不住好笑,自己跟朱毓如今就是糊弄着,过一天算一天,得了机会自己还是得出去,这宫里待着跟坐监狱有什么差别。
目光闪了闪:“婉贵人眼睛生了白障不成,咱家什么时候成婉贵人的姐姐了。”
慕容婉婉哼了一声:“事到如今姐姐就别装了,妹子的日子不好过,姐姐过的这般舒坦,怎么成,咱们姐妹儿既是同根同源,怎么也不能是两个命数,姐姐说是不是,姐姐以为杜庭兰死了,就想跟没事儿人似的蒙骗万岁爷吗,婉婉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万岁爷的安危,也不能让姐姐如了意。”
林杏忍不住乐了:“咱家算是听明白了,婉贵人是借着咱家给万岁爷表衷情呢,在这儿说,万岁爷可听不见,不如进去说,没准万岁爷怜惜婉贵人这番痴心,就被打动了也未可知。”
婉贵人本就安的这个心思,被林杏当众戳穿心思,有些脸热,却仍道:“婉婉一心为万岁爷着想,断不会让你这贱人得逞。”
忽听里头皇上的声音隔着窗户传出来:“小林子,来了怎还不进来?跟不相干的人胡缠什么?”
慕容婉婉脸色一变,咬着唇,委屈的眼泪差点儿下来,自己怎么就成不相干的人了,明明前些日子,万岁爷还不抱着自己轻声细语的说话儿呢,一定是慕容婉清这贱人,在万岁爷跟前说了自己的坏话。
成贵咳嗽了一声:“婉贵人,万岁爷传您进去问话呢,。”
慕容婉婉这才跟着林杏后头走了进去。
林杏一进去,皇上就站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做到暖炕上,亲手帮她把斗篷跟帽子摘下来,又摸了摸她的手,笑眯眯的问:“一早上做了什么?”
林杏看了他一眼:“还能干什么,瞧那些医案呗。”
皇上笑道:“那些不忙着瞧,横竖有的是日子,你慢慢的看。”
慕容婉婉见两人亲热无间的样儿,心里的嫉火烧的更烈,目光都有些狂乱:“万岁爷,她根本就不是太监,她是慕容婉清,前朝的长公主,杜庭兰安排进宫来毒害万岁爷的,这包药就是她给婉婉的,让婉婉下到万岁爷的汤茶里,这贱人心思歹毒,要谋害万岁爷。”
成贵瞪着眼,真觉这位蠢到家了,刚在外头还一口一个姐姐叫着,进来却疯了似的指认自己的姐姐毒害皇上,还揭破了林杏的身份,就不想想,她们是姐妹,林杏是前朝的公主,她能跑的了吗,这真是损人不利己啊。
更何况,这些事儿万岁爷早知道了,用得着她巴巴的翻出来吗。
皇上瞧都没瞧她,而是看向林杏笑着说:“这包药是你给她的?”
林杏目光闪了闪,知道这厮要做戏呢,哪能不配合,做出委屈万分的样儿:“奴才可是好意,前次见婉贵人肤色暗沉,挺漂亮的一张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