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躲了好几个月,听说公子哥有了新欢才回来,被安然那丫头笑了好些日子。
不对,今儿怎么想起这件事儿了,这位可不是公子哥儿,是皇上,一句话自己脑袋就得搬家,而且,即便这位抽风,也不可能对自己这么一个小太监有想法儿吧,估摸就是觉得新鲜,觉着没人敢跟他这么没大没小的说话儿。
所以说,这人有时候就爱犯贱,皇上也一样。
想到此,林杏胆子反而大了,既然上次自己的脑袋没搬家,想来自己的小命就保住了,能保住命就说明这是个天大的机会。
自己一直想往御前谋差事,与其拐弯抹角的跟御前的奴才套近乎,倒不如直接从老大身上下手,只要他一句话,莫说谋御前的差事,就算当上御前总管都不新鲜,何必舍近求远。
既然老大不点破,自己就装傻呗,将来揭开,自己接着装不就得了,只要能把老大糊弄过去,自己的舒坦日子就来了。
更何况皇上长得实在不差,想着,撕了一只烤鸡腿递过去:“哥哥也吃。”
皇上看了看她那只冒着油光的小手,微微皱了皱眉,摇摇头:“你吃吧。”
林杏收回来啃了一口,看了他一眼:“哥哥怎么穿这样的衣裳,叫管事瞧见可是要挨板子的。”
皇上咳嗽了一声:“今儿出来的匆忙,忘了换,好在不当差,又是晚上,没人注意这些。”
林杏眨眨眼:“哥哥在哪宫里当差,怎这般舒坦?”
皇上目光一闪:“我在御前当差。”
御前?林杏抹了抹手,凑过来:“我可听说御前的差事不是谁都能谋来的,得有门路才成,哥哥能在御前当差,必是有来历的了。”
“我跟成公公占些亲。”
林杏一拍大腿:“我就说,怪不得哥哥这差事当得如此熨帖,您这门路都通天了。”
“你在哪个宫当差?”皇上看了他一眼,想不出哪个宫有这样的奴才。
林杏低了低头:“我可比不得哥哥,先头在洒扫处刷了好几年马桶,哥哥是不知道,洒扫的方大寿忒不是个东西,平常没事儿就找茬儿,我们月例银子还没到手呢,就让他扣下了一半,想要谋个好些的差事,不给他上供,就得一辈子刷马桶。”
见老大目光沉了沉,林杏心里这个乐啊,暗道,方大寿你个老不死,不等你使坏琢磨老娘,老娘先给上眼药,看看谁把谁琢磨了。
“方大寿是洒扫处的管事?”
林杏点点头:“我是运气好,才出了洒扫处,不然,这会儿不定怎么受罪呢。”正说着,忽听外头有响动,林杏蹭的站了起来:“可了不得,听着像来人了,咱们还是走吧,即便你跟管事相熟,逮着也不是麻烦,我先走了。”说着往门外窜。
到了门口却回头:“还不知哥哥叫什么呢?”
“朱三,我叫朱三。”
林杏心道,老大真当自己傻啊,朱是国姓,三估计是皇上的排行,这么明显的事情,硬是装不明白,还真是难受啊。
摆摆手:“朱三哥哥,我记下了,回见啊。”撂下话,一溜烟跑了。
林杏这会儿学聪明了,没走之前的狗洞,换了一个狗洞钻了出去,没瞧见李长生,才松了口气,跑着回浮云轩了。
李长生本来还想瞧瞧这小太监到底是谁呢,上回师傅就说这小子忽悠万岁爷呢,这可是欺君之罪,这小子活腻了不成。
守在狗洞边儿上,琢磨这小子一出来,自己正好瞧见,没想到守了半天,连鬼影子都没瞧见,眼瞅天都亮了,不敢耽搁皇上早朝,只得走了,琢磨等下了差事,好好去御膳房问问,到底瞧见人没?
再说林杏,回到浮云轩,正补眠呢,忽顺子推醒,林杏揉了揉眼,不满的道:“你叫我做什么?”
顺子脸色都变了:“林哥哥出事儿了,钟粹宫的人来了,说咱们浮云轩私藏禁药,让所有奴才都出去审问呢。”
林杏一听心都凉了,自己到底慢了一步,这事儿一出,云美人算完了,自己也得跟着倒霉,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忙起来,跟着顺子出去。
浮云轩所有的宫女太监都站在院子里,云美人立在廊下的台阶上,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儿,旁边站着几个老嬷嬷。
看见头先的那位,林杏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毁了,还真是冤家路窄,正是钟粹宫那个肚子里生虫子的老妖婆,不过看她的气色,应该还没吃自己那个驱虫方儿,不然,绝无可能站在这儿。
既然没吃就有救,饶是林杏低着头,张嬷嬷仍然一眼就落在她身上,脸色一阴,扫了眼手里的盒子:“怪不得贵人这儿会私藏禁药呢,原来有个懂药理的奴才。”
林杏一听就知不好,这老妖婆实在阴险,她这般一说,云贵人自然会把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毕竟死一个奴才,若能保住她也不算什么。
果然老妖婆的话音刚落,云贵人死气沉沉的眼里,顿时有了些许亮光,抬手一指林杏:“小林子,罔顾我平日对你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