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己走走晃晃,竟是又晃到了那个禁地之处。
沈慕白向来对禁地没什么好奇,可总是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在这里,好像有什么在吸引着她一般。
正出神着,瞧见任玉泉从那片竹林中出来,虽看着面色惨白,但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知他不是帝子,沈慕白对他的戒心放下不少:“你还挺厉害,我以为唐司珏将你打成那副模样,你要修整好一会呢。”
任玉泉听到说话声,抬头才看到她,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地笑道:“在自己家里,自然是养的快了。”
说话间,任玉泉手上的剑震颤了些,沈慕白目光顺过去,又见着了那把镇妖剑。
她眼睫颤了颤,没来由地又觉得心中发慌。
“你的剑,我能看看吗?”
任玉泉听闻身子一顿,状似随意道:“二丫怎么对我的剑感兴趣?”
“听旁人说,这是震慑天下的镇妖剑,想见识见识罢了。”
沈慕白盯着他的双眼,见他淡定地将剑地给自己,接过后捧在手中上下扫视。
剑身极宽极重,沈慕白的手有些小,若不是力气大定是捧不住它的,更何况还十分不听话地在她手中颤的厉害。
像是镇压过太过的妖魂,整把剑都弥漫着极为腥苦的气味,明明是一把正道的好剑,煞气却是与落邪不相上下。
沈慕白觉得这把剑十分眼熟,总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般。正皱着眉仔细回忆着,倏地心口一阵刺痛,当即便摔了剑,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你没事吧?!”
任玉泉见她神色痛苦,连镇妖剑都来不及捡,扶着她不让她摔了。
刺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沈慕白眨眨眼,好似方才的反常都只是一阵幻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自从来了这汇灵山庄,就一直惴惴不安,处处都弥漫着违和感。
沈慕白盯着地上的那把镇妖剑发愣,最终也没想出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它。
视线对上忧心忡忡的任玉泉,见他瞳孔里闪烁着慌乱与担忧,她皱着眉抿了抿唇,还是道:“我没事,先走了。”
再也没了观赏的兴致,直接回了屋。
见她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任玉泉顷刻变得面无表情,情绪消散的一干二净,他捡起仍旧震颤的厉害的镇妖剑,叹口气道:“做什么这么大反应,平白惹人疑心。”
抹去剑上残留的,不显眼的一丝熟悉的妖气,哑声笑了笑。
“真蠢。”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好冷啊,还有没有小可爱在看文呀嘤嘤
、竹林梦魇
“师妹?”
曲奉如疑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沈慕白:“这么晚了, 你怎么来了?”
心中只要有疑虑,沈慕白便睡不着。她左右张望了下,见四下静谧无人, 说道:“进去说。”
二人关系熟络,又都是半路入的三清派, 没什么束缚的古板思想,曲奉如听她这么说,当即便迎了她进来。
“之前你说在汇灵山庄住了几年,”沈慕白坐下后望着他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的事了?”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我就是觉得奇怪, ”她皱着眉头, “四年前我也来过一次这, 小住了几日,可跟这次完全不同,自从云仙学会开始后来到这, 我这是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
像是想起了刚才的遭遇,她又问道:“任玉泉的那把镇妖剑, 你见过没有?”
沈慕白这几日的不对劲他也看在眼里, 见他这样问也开始仔细思索起来:“自然是见过的, 我当初不过十岁出头,在汇灵山庄住了几年,肯定见过的。”
见他这样回答, 沈慕白自知不对, 却没反驳, 只又问他“那你说, 他的剑鞘是什么颜色的?”
这样步步紧逼, 曲奉如莫名也跟着慌乱了起来,他闭着眼苦想,额上遍布薄汗:“玄…玄黑,对,是玄黑色的。”
见他拼命地思忆过去,面露痛苦,沈慕白看在眼里,又轻轻问道:“那你在汇灵山庄住了几年,这里人杰地灵,你修为也一定增长了许多吧?”
语气淡淡:“你离开天河时,到三清派求学,两个时间段修为定是大幅上升了吧?”
曲奉如倏地睁开眼,浑身上下冷汗涔涔,他眼神中满是惶惶,嘴唇微张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发现不对劲了?”
“没有增长……”曲奉如面色苍白,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完全没有增长。”
他记得清楚,当初从天河离开时,自己便已是筑基,后来上清云宗爬问路梯时,自己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若是旁人,倒还好说,但他是曲奉如,那个连觉都不睡也要拼命练剑,背负天河阴影报仇心切的曲奉如啊。
在汇灵山庄待了三四年,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那三四年的光阴,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