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段岭答道,“有可能,是的。但很多事,应该由不得他说了算,我倒是觉得韩唯庸会朝南方用兵,趁机夺取淮水以南的国土。”
“国土。”蔡闫说。
段岭意识到蔡闫的身份其实是辽人,便改口道:“汉人的国土。”
“你爹什么时候回来?”蔡闫又问。
段岭说:“我不知道,南方封锁了消息,我想他能保护好自己。”
蔡闫点点头,两名少年刚洗过脸,院内突然敲钟,三下三下一下,示意众少年各自集合,有要事。二人便到正厅前去排队。
耶律大石来了,北院大王突然降临,整个辟雍馆内登时不知所措。唐祭事在前领路,耶律大石、韩捷礼与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年进了厅堂,耶律大石与韩捷礼则跟在那少年后头。
少年唇红齿白,充满尊贵气派,段岭一眼就感觉到了——他的地位比韩捷礼与耶律大石还要高!而如今辽国,地位尚在耶律大石之上的,便只有一个人:耶律宗真。
“陛下。”
辟雍馆内已有人认出耶律宗真,忙行礼,耶律宗真却十分平易近人,朝学生笑笑,说:“免礼。”
看耶律宗真那模样,和蔡闫差不了多少岁,他负手走过第一排,挨个与学生交谈,问什么,学生便答了。
耶律宗真又注意到学生手上的佛珠,问:“家里也信佛?”
段岭马上将脖上的红囊吊坠摘了下来,回去藏进房里已来不及了,这时候,蔡闫却两指点了点段岭的手背,段岭松开手指。蔡闫便将玉璜取走,躬身整理衣袍,起身时,将那红色布囊再次塞进段岭手里,段岭手里一拈,里头已被换成一枚铜钱,心中震惊,蔡闫似乎知道自己的心事,却没有说破。
轮到段岭时,他走上前去,耶律宗真观察段岭神色,朝他笑了笑。
“我认得你,你叫那个……”韩捷礼十分头疼,一时竟想不起段岭叫什么名字。
“段岭。”段岭笑道。
“对对。”韩捷礼答道,“把布儿赤金揍了一顿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