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牧场也能碰上这样的事。他皱着眉头说:“带我去周围转转,尤其是水源附近。”
胡勒根点了点头,领着袁宁去看木场附近的小河。袁宁取了一些水样,对胡勒根说:“我回去查查是怎么回事,如果牧场有问题的话——”
胡勒根叹着气说:“你们不买也没关系,能帮忙查出是什么问题也好。”
袁宁说:“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会把它买下来。”
胡勒根讶异地看向袁宁。
袁宁补充:“按照市价买。”袁宁碰到过不止一次这类问题,每次都查阅了大量资料,看到胡勒根的情况他大致可以判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的话,这边肯定不适合继续居住或放牧了,他得买下来好好治理一下。
当然,在那之前还得找出问题的根源。
这种事防重于治!
好孩子
袁宁回到省会, 找上杜建成。
杜建成是大忙人, 对袁宁这个师弟却十分看重, 费校长可是向他露过底的,别看袁宁年纪小, 想要把袁宁拉过去的人可不少!
恐怕袁宁和他那大哥一样,还没毕业就给某个部门预定了——而且不止一个。
瞧着这个小兄弟,总让人觉得自己白活了那么多年!杜建成心里虽然感慨, 却还是亲自见了袁宁。
得知袁宁要借用检验中心,杜建成一口答应下来,给检验中心那边打了个招呼, 并把袁宁要的昌沧城乡地图给了袁宁一份。
袁宁直奔检验中心,把取回来的几分水样递了过去。水样检测有一定的标准, 袁宁最想知道的却只是其中一项, 他与几个检测员沟通过后拜托他们先把自己想知道的给做了了, 检测范围大大缩减。
检测员们松了一口气,本来听说这是杜建成分下来的任务他们都很担心, 毕竟让外行指导内行是非常可怕的。
比如很多人带着一份样品过来, 大手一挥要他们把全部指标检测完!每一项指标都需要一定的采样量,不是随便一份就可以全面检测啊!
好在袁宁没有那种异想天开的想法, 而且从讨论的过程来看, 这小孩的专业素养没比他们差到哪里去。
检测员们拿了样本去忙碌。
检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完的, 既然已经把事情交给专业人士,袁宁也就不再在旁边碍手碍脚。
袁宁拿着杜建成给的地图册,翻到西北部, 研究起那边的地形来。
那边这几年兴起了种棉花的热潮,有些放牧人被怂恿去种棉花,于是那一带多了些棉花厂和农药厂。
昌沧以前农业不发达,上面为了鼓励农业发展,大大调整了优惠政策,极大地侧重于农业。
在这种有意引导之下,不少人开始觉得牛羊不值钱,把草地改成了农耕地。还有一些见昌沧地广人稀,过来买地发展的,基本都没把这边的环境当一回事,基本是怎么糟蹋怎么来。
西北这一带就是这种发展的结果。
在阿古拉与胡勒根的牧场之间有个小城,这小城一把手很给力,前些年拉了不少投资商,大大小小的化工厂都在那边落户。
随着这几年昌沧大力推进农业发展,这座不起眼的小城就成了昌沧的“农药中心”,那边还把其中一家农药厂树为典范,把厂长鼓吹为“农药大王”。
这一点在地图册上也有记录。
袁宁合上地图册,更为确定自己心里的猜想。
这个地方有砷矿,所以大部分农药厂生产的农药很可能都含砷。含砷的废水不好好处理可能会污染水源,含砷的农药会残留在地里和植物里。这边又大规模种植棉花,连带地棉花厂也很兴旺。棉花里残留的砷在棉花厂处理棉花的过程中又会扩散到空气中——也就是说这边的水源、土地、空气都有可能被污染,从胡勒根的牧场和这个地方的距离来看,更接近农药厂和棉花厂的地方污染程度恐怕更严重。
这座小小的城市把农药厂当成支柱产业来支持,几乎消化了整个昌沧的农药市场。可是经济上去了,其他方面呢?
袁宁叹了口气,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前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他先去和罗元良会合,找跟第二个牧场的主人见面谈买牧场的事。
牧场主人心里有个航海梦,要去沿岸地区发展航海事业,已经蠢蠢欲动许多年。听阿古拉说有人想买牧场对方就坐不住了,主动压低价钱想快点出手。
双方的目的很一致,罗元良在牧场里再仔细地转了几圈,第三天就拍板定案,和袁宁一块去办了购买手续。
新牧场到手,袁宁本来应该和罗元良一起好好清整,结果检测中心那边来电话了——检测结果已经出来,水样里的砷含量果然明显超标。
袁宁心里咯噔一跳。他没有犹豫,打电话给费校长请他帮忙找两个能牵头的人,一个负责带人沿岸定点取样,确定污染源和污染程度;一个带人把附近饮用相同水源的村子都走访一遍,把疑似有砷中毒迹象的人都进行采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