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盖到指尖,正好挡风。
卫莱挨着他走,寻求点热乎气。
他们从天桥上走过,雪花纷扬,桥面已经积了白白一层,天冷,很容易打滑。
周肃晋伸手,隔着两层大衣握住她手腕。
卫莱没特意侧脸去看他,转头看桥下,一眼望不到头的红色车尾灯,连成一片浪漫灯海,他牵着她从桥上走过。
下了天桥,路面不滑,周肃晋松开她。
卫莱这才看他:“老公,你不牵了?”
“……”
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周肃晋遂又将她的手攥住。
前边不到五十米就是sz餐厅,今晚他们聚餐的地方。卫莱主动聊起明天就在sz请人吃饭。
周肃晋问:“位子订好了?”
“嗯。”不过订晚了,只有不靠窗的位子。sz是高端景观餐厅,来这里吃饭主要是欣赏夜景。
“订的餐位位置怎么样?”
“一般。”
周肃晋颔首,没再说什么。
此时,sz的包厢里,陆桉被堵在路上一个多钟头,刚刚到。如果不是天太冷,他真想下车走过来。
先来的几人正在打牌,没见到周肃晋的身影。
陆桉问闵廷:“他人呢?”
“接人去了。”
“接谁?车不是还在楼下?”
“走路去接,路对面的地铁站。”
“那不是还得过天桥!”
不是陆桉大惊小怪,能让周肃晋走那么远的路去接人,除了他外公,没有第二人。可是宁家老爷子也不可能去挤地铁。
“到底去接谁,你能不能别卖关子直接说呀!”
闵廷不是故意要卖关子,他正在算对方手里的牌,对方是他妹夫,他不想输,没空搭理陆桉。
周加烨悠闲,无所谓输赢,回陆桉:“你说他还能接谁。”
陆桉想到是谁了:“卫莱来北京看周肃晋?”
“具体不清楚。”
他们正聊着,餐厅经理敲门进来,过来看人到没到齐,他与包厢内的这几位已经很熟悉,不需要再特意寒暄招呼。
他们打牌的打牌,打电话的打电话,他看了一圈,牌桌那边也不见周肃晋,人还没到齐,他便关上门。
经理刚一转身,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周肃晋,身边还有一位明艳又不失温柔的气质美女。
“周总,晚上好。”
周肃晋点点头,问道:“明天靠窗的桌子还有没有?”
“有。”他们每天都会内部留几个位子不对外预订,以随时机动,“周总,给您留几人的餐位?”
周肃晋转脸看卫莱:“明天你请几个人?”
“就祁总一个人。”
周肃晋对经理道:“两人餐位。”
经理预留了九号桌给她,卫莱取消了自己订的餐位。进包厢之前,她小声对周肃晋说了句:“谢谢。”
周肃晋没应,推开包厢的门。
卫莱在订婚宴上见过他们,当时周肃晋把他们一一介绍给她认识,再见依然还能将他们的人与名字对上号。
他们都没和她见外,让她随意。
周肃晋见她倒了一杯热水拿手里,“还冷?”
“嗯。”
即使坐在暖气十足的房间,手里捧着热水,卫莱还是觉得浑身冷,穿的太少在路上被冻透。
周肃晋问她:“让厨房给你煮碗面,想不想吃?”
热汤热面也许能暖和一点。
卫莱点头:“行。”
餐厅经理以为是周肃晋自己要吃面,于是让厨师做一份海鲜面。
周肃晋脱下大衣,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陆桉没在牌桌上,和她闲聊,问她哪天来的。
卫莱说:“两小时前。”
陆桉好奇她是怎么来的,高铁部分停运,有的路段刚恢复不久,江城机场大面积航班延误,他的助理还在江城没起飞。
卫莱笑笑:“开车来的。”
陆桉竖拇指,心说不愧和周肃晋是两口子,一个将库里南开到江城,一个又将车开回来。
不是一百公里那么近,而是一千多公里。
“你跟周肃晋明天一起去伦敦?”
卫莱喝了一口热水,说:“我过来出差,明天还要请人吃饭。”
原来他明天要去伦敦,没听他说。
应该是去伦敦的外公家过春节。
餐厅的休息区,周肃晋正在同外公通话,告诉外公,年后再去看他和外婆。
外公:“不来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你自己看看你这个婚结的,异地问题当看不见,也不去解决,结婚头一年就分在两处过年。周肃晋,你妈说你是合约婚姻,没冤枉你!”
连名带姓喊他,是被气到一定程度。
担心外公被气到伤身,周肃晋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