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太守夫人蒙佳月与安若晨正在门外候着。姚昆忙问何事。
原来在姚昆与众官议事之时,蒙佳月也拉着安若晨叙话来着。安若晨借着年节的话题倾诉了自己与四妹的姐妹情深,又说听二妹提了钱裴炫耀他买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小丫头,她甚是痛心,却又无能为力。总之楚楚可怜,悲惨凄楚,明说暗示了一番。
蒙佳月听得又惊又怒又同情。钱裴这把年纪为老不尊荒淫无德之事她是听说,当初安家姐妹的婚事她也听说,如今事情过去这许久,钱裴竟然还敢拿姑娘家的痛苦来炫耀示威,简直无耻之极。蒙佳月当即表示她愿为安若晨作主,拉了安若晨便到大人们议事的屋外候着。
蒙佳月留下了钱世新,进得屋来当着姚昆的面用软话说着,钱大人刚正不阿,百姓爱戴,但钱老爷行事糊涂,她妇道人家说不得什么,但知晓了丑陋之事也不能不提醒大人们。现在时局如此,若还不将钱老爷严管,待他做出出格之事,怕是有心人拿着把柄借机生事。你们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学生,到时说你们是同犯纵犯,又哪里辩得清楚。
蒙佳月姿态摆得低,但话说得句句在理,绵里藏针。姚昆一声不吭,钱世新满脸惭愧。后姚昆将钱世新送到府门时,气极地压着声音与他道:“你管好他,不然我们迟早被他害死。”
☆、 (修订)
龙大与安若晨回程时坐的一辆马车。
安若晨在龙大挤上来时颇慌张:“将军,我们说好的。”
“是啊,只是我多喝了两杯,刚才议事又费了心神,此时有些头疼发晕。我刚才不是与卫兵说了嘛,头晕便不骑马了。”龙大揉揉额角,还真是一副头晕的样子。
安若晨张了张嘴,真不是说他什么好。
马车驶动起来,安若晨掀开车帘往外偷偷看,卫兵们骑马护卫着马车,看着神情都挺端正的,似是没留意堂堂大将车不骑马非要跟管事挤马车一事。
“你就是心虚,这才想得多了。”龙大道。
安若晨撇撇嘴,这么戳破一个姑娘家合适吗?
“看来你今日收获不错。”出来时看到她似乎颇欢喜。
“是啊。将军呢?”
龙大摇摇头:“怕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低声将事情说了,安若晨很吃惊。“这合规矩吗?”国家大事她是不懂的,但没听说书先生说过这样的事啊。
“按说是不合常理。但也没规矩说必不许如此。史太守与姚太守不对付,他留使团过年,必是打算先派人快马上京报了皇上,到时使团到了京城,那两人得不得进殿相见,也是皇上说了算。史太守两边都不得罪,又给了东凌面子。”
安若晨想半天:“那两人,不会是刺客吧?”
龙大笑起来,往安若晨腿上躺去:“这便是我喜欢与你议事的地方了,你总是敢想到天边去。”
安若晨没好气推推他,也听不出这是夸她还是又调侃她呢,且将军大人你这么自觉地往一个姑娘家腿上靠像话吗?这可是登徒子所为。
“是夸你呢。”龙大似听到她心声,然后握住了她推他的手:“我喝醉了。”
“未曾听说喝水能喝醉的。”安若晨戳穿他。
龙大微笑:“咦,我喝的是水不是酒?安管事,你为何换掉我的酒?”
安若晨:“……”她又中计了是吧?
安若晨不说话。
龙大又道:“你若说是心疼我头疼,我心里会欢喜的。”
安若晨撑了一会撑不住,回握着他的手道:“好了,是不想你头疼。”
龙大微笑。安若晨低头看他,觉得将军当真是太狡猾了,这般看他,觉得他真是好看。
“我有不好的预感。”龙大忽然道。
安若晨顿时严肃,等着他继续说。
“所以总得抓紧时间与你多亲近些。”
安若晨:“……”所以不好的预感就是为他的登徒子所为找借口吗?
话说钱世新回到了钱府,让自家管事把隔壁钱裴家的管事唤来了,细细问他这段时日老爷都做了什么,这几个月家里是否又进了新丫头,无论是买的送的还是怎么来的,都得细细报来。
那管事吓了一跳,忙据实以报,这几个月里家里是进了两个小丫头,两个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那是十月时安家老爷送来的。钱世新听罢,怒气冲冲去找了钱裴。
钱裴正在写字,正眼都没看儿子。
“见过父亲。”钱世新先施了礼。
“有何事?”
钱世新直起身来,盯着钱裴看:“我与爹爹说过,近来情势不太好,让爹爹行事收敛些,爹爹可记得?”
“我记性好着呢。”钱裴微笑,抬起身看了看他写的字,放下了笔。仍是不看钱世新,转身又去书柜那儿翻书去了。
钱世新忍着气,又道:“爹爹年纪大了,安享晚年,耍些乐趣,儿子本不会多言。但这段时日边关情势不好,与南秦关系微妙,正是易招祸端的时候,爹爹切记,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