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也不是甚体面事。军威受损,军纪无存,简直丢人现眼。”
蒋松咬牙:“末将知罪。”
龙大又道:“我去与太守大人知会一声,让他那边也稳妥处置。”
太守姚昆这边当然没甚意见,你们军方的细作,你们自己处置好便行。我们衙门又不是大嘴|巴。既是达成共识,龙大便带着安若晨走了。
安若晨骑着战鼓,跟在龙大后头奔驰,这回她自觉骑得又更好了一些。可是骑着骑着发现不对劲,这是往哪儿骑呀?
龙大回答得理所当然:“踏青啊。”
安若晨:“……”居然真踏青?
结果龙大带她出了东城门,跑了一圈后转去了观柳亭。在观柳亭那儿下了马,周围仔细查看了一遍,那些衙门的、军方的埋伏都已经撤走了,周围没人。龙大又把观柳亭的顶子椅子柱子都仔细看了,没有任何记号和物品。
安若晨坐在亭子里,看着龙大的举动,问他:“将军,你觉得哪里不对吗?”
龙大也坐下,道:“他是细作的证据太充分了,而你是细作的证据,太敷衍了。”
安若晨一脑门问号。
龙大跟她解释:“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顶松亭取回要陷害你的物证,若是他要用这物证向我状告你,或是向比我更大的官来状告你是细作,我被你迷惑,那这证据准备得并不周到。”
“又不是他准备的,是解先生帮他准备的嘛。他只是取回来。”安若晨猜测,“若他平安无事,也许他也能看出这证据无法用,就压根没打算用呢。说不定还会与解先生争执一番,你们做活做得不细,让我怎么办事?其实话说回来,我觉得写得颇像模像样的,内容详尽,推断合理。且与我说的话都能对上。说不定有些官老爷就会断定这是铁证。”
龙大舒展身体往后靠,懒洋洋又惬意的样子,道:“有几点。一是他需要解释清楚他怎么拿到的。二是内容的真假他怎么判断的。三是他需要与你对质。一旦他拿着这所谓证据状告你,他很容易把自己陷入诬告的境地。诬告别人是细作的人,可能就是细作。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很有可能就不会拿来告状。他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他都没打开就摔死了。”安若晨再次重复这点。想起来还挺难受,毕竟是日日见面的熟人,突然说没就没了。“若不是昨晚我们发现铃铛不见了,也许李长史也不用死,也许后头我们会有别的机会发现他的破绽。”
龙大摇头:“不是我们发现铃铛不见。关键是太守大人那边,有衙差看到李长史取走铃铛,报予了太守。太守欲找我询问,故意让李长史传话,结果李长史隐瞒了。我们发觉铃铛不见之前,太守大人已经安排了捕快在那儿潜伏,记得吗?”
安若晨想起来在顶松亭那儿确实有人出来与将军施礼来着。所以将军与太守大人一碰面,就发现长史大人的问题了。等等,安若晨问:“将军,你说有衙差看到李长史取走铃铛,是看到有人取走还是看到李长史啊?”
“看清了面貌,且认得,就是李明宇。”
☆、 (修订)
安若晨张大了嘴,明明李明宇取走铃铛时天才蒙蒙亮,光线并不清楚,除非走到近前,不然如何看得清样貌,但若是走得近了,且打了照面看模样,李明宇肯定会发现。安若晨支支吾吾:“将军,如果,我是说,如果李长史被人冤枉了呢?”
龙大绕有兴味地看她,坐直了:“说说看。”
安若晨想半天:“我就是觉得将军之前说得有道理。他是细作的证据这么详实,诬陷我的确实做得很敷衍。解先生或者是闵公子,办事一向细致,你看徐媒婆、陈老头那些案子,他都没留下什么追查他的证据。包括这次李长史摔死,也没留下任何关于解先生或闵公子的线索。只有李长史自己犯案的线索不是吗?”
龙大点点头:“若真是如此,我们又回到原点了。”
“不止回到原点。还牺牲了一个对将军忠心耿耿的好人才。”
龙大转头看她,看着看着,目光温柔如水,开口说话,声音也轻柔起来:“你知道他并不喜欢你。”
“那又有何关系。”安若晨越想越难过,“他对将军忠心便是好的。说不定就是因为不喜欢我,所以被细作利用了这一点。李长史也许是想尽力保护将军,肃清将军身边的妖孽。”
龙大皱眉头:“若是如此,便是我的错了。他与我说过你的不好,说过对你的怀疑,我听了生气,便只说他多虑了,未有好好安抚解释。”
“也不必生气啊,很多人不喜欢我的。”安若晨绞着手指,“我在家里时,几乎没人喜欢我。”
“我喜欢你。“
安若晨一愣。转头看着龙大。
“我喜欢你。”龙大又说了一次。
安若晨更愣了。
“虽然这不是什么好时机,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显得对李长史不近人情,但我好似总找不到好时机说。”
安若晨整个人傻傻的。